“恢复召公共和之治,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作为执政者,我们应该有崇高理想,制度如果出现缺陷,我们不应该一味否定或者回避,而是想办法改良优化,”
“别山君觉得大秦以法治国如何?”
“对于法家我是肯定的,但韩相应该明白,法家不是万能的,更不能包治百病,秦必亡于严刑峻法。所谓治世良药应该是合诸子百家才可能达到,而且需要开明的政治制度和言论自由。”
“别山君之意乃?”
“比如开明的政治制度,就应否定个人崇拜和任何权威,这便需要言论自由来监督,如果国家能包容一切质疑,君王昏聩不至于不自知,官吏贪腐不至于敢怒不敢言,”
“非觉得这些都太理想化了,别山君对我法家有什么具体看法?”
“说回法家,法家最大的问题就是喜欢把复杂问题简单粗暴的量化,所谓执法如山不避亲疏就是明证,”
“难道不应该执法无私吗?”
“应该,但粗暴量化简化问题很大,比如杀人偿命,在目前技术条件下是很难界定杀人者是自卫杀人,还是母辱子杀,法家一刀切的判定杀人偿命是量化简化了,但其带来的后果是,民畏法而见恶不敢言,民弱则国弱,国弱则军弱,”
“戾民难治也!”
“不,法家就不应该划分顺民戾民暴民,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态度,封国追求的是平等法治,即民有民权,何为民权?即生存权,自由权和平等权,抛开身份,封国所有人皆乃民,我吕涛要是卸任封君也会变成民,在法律规定上限内,我的财产应该得到保护,我的生命应该得到保障,我的人格应该得到尊重。我的土地我可种可荒芜,我的财产我可花可送人,”
“今日有人践踏我人权,须知他日有人敢践踏你之人权,就比如这个事件……”
韩非看着吕涛指着诸子百家报头版新闻不由得脸一红,实在是这事太扯淡了,一个秦国流民逃至别山商城吃了碗饺子,一个喝醉酒的公差质问秦人为什么吃饺子不蘸酱,秦人说他不喜欢蘸酱,于是两人便吵了起来,公差气不过就把这人抓了起来利用关系丢进监狱(封国监狱乃私人承包),公差本来是想教训这个秦人关他几天,可他一转身忘了这个事,监狱为了利益(犯人须干活)也没有严查,所以这吃饺子不蘸酱的秦国逃民被无缘无故关了三年。
“别山君,我一定会严肃处理此公差。”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事呢?”
“开除公职,起诉监禁三年,以诋秦人三年冤屈。”
别山君吕涛摇头道:“公差关秦人三年,国法院关公差三年,这判决看似公平,其实治标不治本,请问,秦人凭什么无故受三年监禁。”
韩非道:“那就判定公差赔秦人一笔钱。”
别山君摇头道:“这便是法家之短,能切腐肉不能疗腐毒,发生这么严重的法律漏洞,国法院如此处理实在令人失望。”
“请别山君指正法家之短?”
“法家之短有三,一乃法家可随意定罪,就比如法相刚刚的处理方式,都是顺着我的意思定罪,韩相要知道,法律是服务于国民,而不是服务于法官和法堂,更不能变成法家门徒操控律法的工具。”
“二乃出现问题不能从制度上改变问题,不能从根本上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比如为什么一个公差能随意把嫌犯投入大牢,为什么犯人没有申诉通道,韩相敢保证监狱中再没有冤屈之徒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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