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生满月那天,何雨柱在当院支起了案板。案板是从食堂借的,边角还留着剁排骨的刀痕。何雨水蹲在地上拌饺子馅,擀面杖在手里转得飞旋:"哥,咱爸去合作社换红糖了,说要给小娥姐补身子。"
娄小娥靠在门框上看孩子,铁生穿着新做的红兜肚,胖脚丫乱蹬。"雨水," 她笑着递过一叠粮票,"去买二斤桃酥,给街坊们分分。" 何雨水接过粮票,指尖触到票面上的齿轮纹路 —— 那是轧钢厂职工特供的粮票,带着淡淡的机油味。
贾张氏蹲在墙根扒拉煤球,眼睛盯着案板上的五花肉。"哟," 她故意提高嗓门,"何家这是要摆流水席啊?也不知道煤票够不够烧的。" 何雨柱手起刀落,案板 "咚" 地响:"贾张氏,您要是缺煤,我给您写张借条,省得您总盯着我家灶台。"
许富贵揣着个空搪瓷缸晃过来,缸底还沾着昨夜的菜汤:"雨柱,听说李厂长要调你去食堂当班长?" 刀在案板上顿住,何雨柱抬头:"一大爷消息挺灵通,保卫科的黑板报还没贴呢。" 许富贵讪讪地笑,眼角余光扫向贾张氏 —— 她正竖着耳朵听墙角。
晌午,四合院飘起饺子香。何大清抱着铁生坐在槐树下,阳光透过枝桠洒在孩子脸上:"铁生啊,你爸当年满月,我连口小米粥都喝不上。" 铁生突然抓住他的旱烟袋,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贾张氏的门 "咣当" 推开,她端着半碗馊窝头,故意撞向何雨水:"小蹄子,饺子汤溅到我家门槛上了!" 何雨水举着漏勺转身,汤水滴在贾张氏的补丁裤上:"三大妈,您这裤子比我家擦案板的布还黑,正好补补色。"
何雨柱刚要开口,厂门口的自行车铃铛响了。保卫科干事推着车进来,车把上挂着个牛皮纸袋:"雨柱,李厂长让给孩子带的奶粉,进口的。" 贾张氏的窝头 "啪嗒" 掉在地上,眼睛盯着纸袋上的外文商标,喉咙里发出 "咕嘟" 声。
夜里,何雨柱坐在炕沿给铁生喂奶,搪瓷奶瓶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娄小娥摸着他手背上的烫疤:"柱子,当上班长后别太冲,杨厂长那帮人盯着呢。" 他笑了笑:"放心,我给李厂长当厨子时,就知道咋对付背后使绊子的。"
第二天晌午,食堂里闹开了。杨厂长的亲信指着菜盆嚷嚷:"何班长,这白菜汤里咋没油花?" 何雨柱擦着围裙走过来,铁勺在锅里搅出漩涡:"张干事,您昨天在招待所吃的红烧肉,油花都渗到领带上了,还缺这点油?"
围观的工友们憋笑,张干事的脸涨成猪肝色。何雨柱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这是本周的用油记录,保卫科盖了章的,您要是觉得不对,咱去财务科对对账?" 张干事甩袖就走,皮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的响声。
下班后,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往家赶,车筐里装着给铁生买的婴儿粉。路过锅炉房时,突然听见有人嘀咕:"何雨柱当上班长就不得了,连杨厂长的面子都不给......" 他没停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把上的钢印 —— 这东西,比任何辩解都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