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铁槛寺中恰好也有香客进香,人家瞧见了弟妹的情形,这才私下与我说,这怕是有喜了。我才慌忙地去请了大夫来。”
尤氏说这番话的过程中,贾母一直紧紧盯着她看,眼睛都没眨一下,“那大夫又怎么说?”
尤氏道,“那虽说是山村,大夫兴许也没咱们用的太医那么好。但是该怎么说呢,土地方自有土办法,有些脉象即便是太医不擅长的,但是他们却兴许更有手段。毕竟,他们那穷乡僻壤的,一旦出了事,也没的京中这样条件齐全,都是指望着那大夫用土法子来解。于是乎,那些大夫的经验反倒兴许比太医更丰富些儿。”
贾母听得眉头微皱,“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说这样一番话?”
尤氏便道,“咳,老太太别怪我,我这说的又是嘴瓢了一样。我是说啊,我当时真是慌了神儿,毕竟我自己也没经验,而身边又没有旁的女眷。我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给弟妹把脉,却说暂时可断不出喜脉来。不过这情形啊,一看就是喜。我便追问他,他信誓旦旦与我说,他在这乡下都看过了多少类似的症候,就没有错的!”
倒是王熙凤听出些门道来,叹口气上前帮尤氏解释:“她这人嘴笨,说了这一大圈儿的话,实则是不想叫老太太担忧——还是我说了吧!原本我也是不想叫老太太担心,这便也同样藏着掖着来着。”
贾母急得直跺拐杖,“到底何事?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王熙凤只得叹口气道,“……都是那蓉儿媳妇的事。东府老爷寿宴那日,我亲自去瞧过她。她的症候就是这样,经期有日子不来了,有些大夫说是喜,有些大夫则说不是喜。各自为政,莫衷一是,倒将个蓉儿媳妇的病耽误得不行。”
王熙凤又看向尤氏,“她是当婆婆的,自然心焦得不行。偏她自己没生养过,也没经验,帮不上忙,这便更是心疼加自责。于是当这次途中冷不防发现珠大嫂子也忽然出现这样症候的时候,她就胆儿突了,生怕又是遇见蓉儿媳妇的情形。”
“她于是心里怀疑有喜,却也不敢确信;更不巧的是,大夫来看,却也说目下还断不出喜脉来,却还言之凿凿说必定是喜,她一听了这样自相矛盾的话,自然就慌神儿了。”
尤氏感激地抓住王熙凤的手,“真是个妖精似的姑奶奶,怎么就我心里想的,自己都说不明白,偏叫她干净利落地全都替我说明白了呢?”
贾琏听得暗暗发噱。
尤氏说不下去,左顾右盼的,实则是尤氏自己心虚,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
可偏是王熙凤这样的,自信自负,又总觉得她自己是最了解尤氏的,于是竟然设身处地替尤氏想了一回,然后仗着她自己的嘴碴子厉害,这竟然就帮尤氏将这个谎给编圆了!
尤氏如释重负,满眼的欢喜和殷切,“老太太,弟妹现在还断不出喜脉来,只是因为月份还早,且弟妹这些日子因为珠大兄弟的丧事扰乱了心脉。等丧事办完,她稳当稳当,脉象自然也就稳定了。到时候咱们再请个太医过来细细斟详,这便就能定下来了!”
倒是王夫人听得有些皱眉头,“那些乡野大夫,也当真能信?”
贾琏暗哂,这王夫人巴不得李纨生不出孩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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