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师越西南
占城位于热带海边,那直射的烈日像融化的铁水般浇在军营上,牛皮帐篷被晒得滋滋作响。
远征二军团大帐内,梁铮单膝跪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粗粝的食指反复丈量着越西南国边境的关隘,汗水顺着锁子甲的缝隙蜿蜒而下,在泥土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忽然抓起案上的狼毫,在地图上狠狠画下一道红痕,就象给地图描了一条伤疤。
“报 ——!” 传令兵撞开帐门的瞬间,一股裹挟着热浪的风卷了进来,将案上的情报文书掀得哗哗作响。
那士兵满脸通红,胸前的甲胄上还沾着赶路扬起的尘土,“梁军团长!大帅急令,即刻出兵收复越西南国!”
梁铮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像是蛰伏的猛虎被唤醒。
他手掌重重拍在地图上,震得案上的青铜烛台剧烈摇晃:“好!老子等的就是山长这道命令!”
霍然起身时,腰间的青铜护腕与桌案上的令箭相撞,发出清脆的哗啦声。
他抓起案边的大碗茶,一口灌了下去:“传我将令:做好准备,三日内出发!”
“先锋营携带最新改良的‘震天雷’火器先行一步,务必在三日内抵达越西南国黑熊关!违令者,斩!”
帐外,士兵们扛着红底黄字的日月军旗,如黑色洪流般迅速集结。
梁铮抚摸着腰间大帅亲赐的螭纹佩剑,剑身倒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集结的军士扯开嗓子唱起了军歌,苍凉的歌声瞬间点燃了全军士气,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战马嘶鸣,刀枪铮铮作响。
越西南国也不是束手待毙,那些早已习惯高山老林险境的早越民族军众,早已在边境埋下伏兵,就等他们踏入圈套。
黑熊关上,又黑又矮的越西南军士在低矮的城墙上来回走动。那躲在墙阴下剩凉的老兵正在无聊的说着闲话,
“你听到了吗,太后与那大明国的使臣有奸情呢!”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兵说道。
“这谁不知道,太后还跟那小白脸私奔呢,不就给骠骑将军的兵给拿下了。”一个有着一口大黄牙的老兵说道。
“不是拿下,是击杀了。”鲍牙的老兵插话道。
“惨了,把大明的使臣击杀?那大明能善罢甘休?”又老又丑的老兵露出害怕的神情。
“大明有什么可怕的?几十年前不还是被我们赶跑了。”鲍牙兵说道。
“那可不一样,那时是大明不想在这里长期驻扎大量兵马,主动后撤,我爷那时还给大明的兵牵马呢。”大黄牙为自己的爷爷能给大明牵马而骄傲,他们家还是祖传的大头兵呢,要不是大明突然就撤走了,他们家说不定能混个一官半职,也不至于他现在还是当大头兵。
“看,那里怎么突然就那么多灰尘。”了望哨突然说道。
又老又丑的老兵懒洋洋的站起身望了一下,突然就大喊道:“不好了,大明从占城过来了。”
众人都登高远望,果然从那灰尘扬起的地方,缓缓的走过来一支军队,高高的日月旗迎风飘扬。
安南城的王宫前,鎏金宫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越西南王身着金线刺绣的蟒袍,明明身上热的流汗,却在晨风里微微发抖。
他率领群臣恭迎大明使者,嘴角堆起的笑意僵得如同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