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颜反复看苏三郎的来信,忍不住嘴角翘起,再看看两个可爱的孩子,忍不住低声说:“阿遂、阿意,爹爹来信了哦。”
虽说,他还啥也不知道,可林君颜依旧是心里欢喜。
阿遂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娘亲,看娘亲笑,他也跟着笑,吐出来一串泡泡,清晰的喊了句:“爹。”
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苏世明突然捂住了心口窝,莫名的落泪,抬起手一脸懵的抹了那滴泪,心顿时慌乱的很。
“六子!”
保全赶紧进来:“三爷,六子去安庆县送信了。”
苏三郎缓缓点头:“可有家书?”
“昨儿给您看了,咱们大小姐的婚事定在了六月十二。”保全看三爷神不守舍的样子,也是满脸狐疑。
苏三郎拿过来家书打开,是娘亲笔书信,字里行间都是欢喜,因为自己离家太早,所以告诉自己兰娘的婚事。
“兰娘都要嫁人了啊。”苏三郎喃喃自语,再过几年家里的孩子都要陆续议亲了,自己的玉暖也会议亲,到时候都没有母亲帮着操持,心里难受啊。
放下书信,起身出去抬头望月,这月亮似也是要让自己难过一般,圆如银盘,清辉一片。
同样一轮明月下,林君颜斟酌着给苏三郎写回信,从女学如今的科目到配合的女医馆,再到大越国鼓励生育,自己所思所想都诉诸于笔端,甚至提到了女学的夫子和学生的安置。
书信写好后,林君颜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才装好,看着外面天色微明,叫来了莺歌。
“等六子休息好了再给他,多准备些路上吃的干粮和水,切不可再提别的,如今苏大人正是大刀阔斧的时候,知道吗?”林君颜说。
莺歌欲言又止,知道小姐的脾气,只能点头。
端着炖盅进来的朱嬷嬷听到这话没言语,等莺歌出去后才说:“二小姐,熬了一夜得好好休息,老奴给您顿了安神汤。”
“有劳嬷嬷了。”林君颜拿着汤匙小口喝着汤。
朱嬷嬷在旁边:“大小姐那边叮嘱过,让您在这里安心的过日子,不管往后啥样,那都是后话。”
“嗯,让长姐为我费神了。”林君颜确实有些累了,躺下的时候还不忘看看阿遂和阿意。
六子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莺歌在旁边守着,吓得险些掉下了床。
“我长了渗人毛?你怕甚?”莺歌没好气的白了眼六子,拿出来书信:“呐,二小姐的回信。”
六子赶紧赔不是,不说脸上被抓花的事,就是上回那一顿擀面杖自己都心有余悸,拿起来二小姐的书信放进怀里:“我这就走。”
“二小姐吩咐我给你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水,还给你准备了蓑衣,回头路上不用追命似的那么赶着跑,又不是火烧眉毛的事。”莺歌起身:“那边包了饺子,吃饱再走。”
六子连胜道谢,吃饱喝足上马就狂奔。
虽然不知道三爷写了啥,二小姐回了啥,可到底俩人这算是通气儿了,辛苦点儿心里都美滋滋的,遗憾没敢去看看小主子们,下回要是还能来,自己说啥也得看看。
从宝庆县到京城,六子是豁出去的跑,到了驿馆换马不歇,七天就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