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渴了,就抓起备好的干粮冷水,胡乱塞进口中,灌下几口。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
当筋疲力尽、几乎虚脱的刘文秀,终于望见京师巍峨的永定门时,已是出发后的第七天深夜。
他蓬头垢面,浑身蒙尘,嘴唇干裂出血,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燃烧着执念的光芒。
凭借李定国事先安排好的秘密口令和接头人,刘文秀避开了所有可能的耳目,悄悄潜入了沉寂的晋国公府。
国公府书房内,灯火通明。苏月娥、陈圆圆、柳如是以及宇文腾启等人齐聚,他们不知道这封来自辽东的密信意味着什么,更经不起更加沉重的打击。
“夫人!夫人!”
刘文秀几乎是撞开了书房的门,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踉跄着扑到书案前,顾不得行礼,颤抖着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个浸透了汗水和体温的油布包,以及那封密信,重重拍在桌案上!
“快、快看!国公、国公他没死!他在、在东瀛国的平户!”
刘文秀说完这句话,仿佛耗尽了所有气力,身体一晃,就要栽倒,被眼疾手快的李奉之一把扶住。
“什么?!”
书房内如同平地惊雷!所有人都霍然站起!
宇文腾启一步抢到案前,双手微微颤抖地拿起油布包,解开。柳如是、陈圆圆立刻围拢过来,目光死死盯住那封译好的密信。
当“魏渊未死,身在平户…”
等字眼清晰地映入眼帘时,书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随即,是山呼海啸般的情绪爆发!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再抬头,苏月娥已是眼泪纵横,她紧紧攥着信纸,仰天长叹,声音哽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相公命硬!阎王爷也不敢收他!”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陈圆圆和柳如是,让她们几乎站立不稳。
“未死…真的未死!”
徐飞燕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她猛地一拳砸在书案上,震得笔墨纸砚一阵乱跳,素来沉稳的脸上涕泪交流,语无伦次。
“好你老爷!瞒得我们好苦!瞒得好苦啊!你又跑到倭国去,不知道会不会再找个东瀛女子!哈哈哈!”
她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年轻的赵信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他扶着虚弱的刘文秀,自己却兴奋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