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个身着华丽阵羽织的身影在愤怒地挥舞手臂,看到家臣们跪倒一片,看到那名年轻的主将不顾劝阻,执意要穿戴铠甲,甚至已经翻身上马!
“呵…”
魏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
“纨绔子弟,终究是沉不住气了。想亲自下场?好!我给你好好上一课!”
“大人!您要去哪里?”
一旁的田川七左卫门看到魏渊突然转身下塔,心头一惊。郑森也立刻跟上,手按刀柄。
魏渊脚步不停,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细川家的小崽子坐不住了,想亲自来送死。我去成全他,顺便,结束这场战争。”
“什么?!”
田川七左卫门和闻讯赶来的有马义次、松浦英介都惊呆了。“生擒细川少主?这、这太冒险了!城外敌军重重,您孤身一人?”
“冒险?”
魏渊脚步一顿,回头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蕴含着尸山血海的恐怖气息。
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追忆的冷冽,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在辽东,哪一处不比这里凶险百倍?建奴的铁骑、重箭、长刀,铺天盖地,我一样杀得七进七出,游刃有余。区区东瀛一藩少主,带着一群未经真正血火淬炼的士卒,也配让我言险?”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经历过真正炼狱的绝对自信和睥睨,让众人一时语塞。那平淡语气中提及的辽东血战,光是名字就足以让人胆寒。
“看好城池!等我回来!”
魏渊不再多言,大步流星走向二之丸一处被尸体和杂物半掩着的、相对隐蔽的破损小门。
郑森毫不犹豫,立刻跟上:
“我随大人同去!”
“不,你留下!”
魏渊断然拒绝。
“守城需要你的力量。区区百步之遥,取一纨绔,何须助力?”
他语气中的强大自信,让郑森也无法反驳。
魏渊推开堵门的杂物,牵过一匹早已准备好的、披着简易马甲的战马。
他翻身上马,并未穿戴沉重的明光铠,依旧是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只在要害处覆盖了轻便的锁子甲片。
他手中,是那柄伴随他征战多年的、看似普通却饮血无数的腰刀。
一人,一马,一刀。
在守军惊愕、担忧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中,魏渊猛地一夹马腹!
“唏律律!”
战马发出一声长嘶,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那隐蔽的破口处狂飙而出!目标直指细川尚光所在的本阵!
“敌袭!有骑兵冲阵!!”
细川军外围的哨兵立刻发现了这单骑突袭的疯狂身影,尖声示警!
然而,一切都太快了!
魏渊的速度超乎想象!他身如飓风,在细川军略显混乱的阵型缝隙中高速穿插!
他的骑术精湛到了极致,人马合一,仿佛一道撕裂战场的黑色闪电!
“拦住他!”
几名反应过来的细川武士怒吼着策马迎上,挺枪便刺!
魏渊眼神冰冷,腰刀在手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寒光!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战场上千锤百炼的、最直接最致命的杀戮技艺!
“铛!噗嗤!”
刀光闪过,两柄刺来的长枪被精准地格开、削断!紧接着,刀锋顺势抹过两名武士的脖颈,带起两蓬滚烫的血雨!
战马毫不停顿,从两具倒下的尸体旁掠过!
“放箭!快放箭!”步卒中的弓箭手仓促拉弓。
稀疏的箭矢射来,魏渊或伏低身体紧贴马颈,或用刀光精准拨开,速度不减反增!
他如同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试图阻挡他的足轻被撞飞,武士被一刀毙命!
他手中的腰刀仿佛化作了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必然带走一条生命!鲜血在他身后溅射成一条猩红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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