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的冰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她收回剑,冰刃上的血珠还没落地就凝成了冰晶:"废话真多。"
我蹲下身,从黄天怀里摸出个玉盒——里面是神兽幼崽的本命鳞甲,之前被黄天抢走的。
刚要收起来,突然听见树后传来"咕噜"一声。
回头看,明璃正抱着神兽幼崽,那小兽舔了舔她的手心,金瞳里全是信赖。
精灵女王从树顶跳下来,递给我一朵蓝花:"小友,这是清灵草,给你治神魂损伤的。"
守护灵走到我面前,他的身影开始变淡:"我要回小兽的命魂里了,记住,混沌钥匙的秘密......"
话没说完,他就彻底消散了。
战场逐渐安静下来,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战斗。
地上满是破碎的兵器、凌乱的脚印和斑斑血迹,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我捏着清灵草,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黄天的盟友们,他们本来跑远了,现在又折了回来,可看那踉跄的步子,显然不是来报仇的......
我的素针囊又烫了几分,那热度透过针囊传递到我的腰间,让我感到一丝灼热。
看来,有人需要我的医术了。
那些踉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甚至能听见有人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那喘息声沉重而急促,仿佛是风箱在拉动。
素针囊贴在腰间,烫得几乎要灼穿布料——这是《玄体素针解》里"气乱针"的征兆,说明这些人此刻气血翻涌如沸,正是用针法干扰的最佳时机。
"明霜,护左;明璃,守右。"我指尖扣住针囊,压低声音,"他们伤得不轻,攻击会乱。"
明霜的冰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冰刃上的寒气凝成白雾,白雾在冰刃上弥漫,如同清晨的雾气。
顺着地面爬向左侧;明璃把神兽幼崽往怀里拢了拢,另一只手掐了个法诀,指尖腾起幽蓝火焰——那是她残魂里带的幽冥火,专克阴邪。
幼崽被她抱得不舒服,小爪子扒拉她衣襟,金瞳却紧紧盯着来势,尾巴尖还冒着零星火星。
最先冲过来的是个穿灰袍的瘦子,他手里的铁爪还滴着血,血在铁爪上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可刚跑了三步就踉跄一下,铁爪砸在石头上迸出火星,火星在空气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的流星。
我眯起眼——他的脉象我在方才混战里就摸透了,肝脉浮大如洪,是方才被神兽火焰灼了脏腑,此刻气血上冲,连视物都该是重影的。
"呼——"铁爪带着风声扫向明璃面门,那风声在空气中呼啸,如同狂风的怒吼。
我手腕一抖,一根素针从针囊里窜出,没入他脚边的泥土。
针尖触地的瞬间,我指尖微麻——这是"气引针",顺着地脉引动他足厥阴肝经的气血。
瘦子的铁爪突然偏了三寸,擦着明璃耳尖划过,刮下几缕发丝。
"怎么回事?"他惊吼一声,踉跄着退了两步,捂住左眼,"老子眼晕?"
第二个冲上来的是个拿双锤的络腮胡,他的锤风带起的气浪掀得我衣角翻飞,那气浪在空气中涌动,如同海浪的波涛。
可还没等锤落,我又弹出一根针。
这次是"血滞针",专克手太阴肺经——络腮胡的双锤刚举到头顶,突然闷哼一声,锤柄在掌心打滑,右锤"轰"地砸在自己脚背上,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他疼得单膝跪地,额角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汗水在他的额头上流淌,如同小溪的流水。
"中邪了!"人群里有人尖叫。
剩下的四个修士脚步明显慢了,其中两个甚至开始往后缩。
我趁机又弹出三根针,分别打向他们的足三里、曲池、内关——这是《玄体素针解》里的"乱神三针",专破修士战斗时的气血运转。
穿红裙的女修突然捂住心口,指尖渗出血来,血在她的指尖滴落,如同红色的珍珠。
拿剑的书生踉跄着撞在树上,剑刃割破了自己的胳膊,鲜血在他的胳膊上流淌,如同红色的河流。
连最后那个看起来最稳的灰衣老者,挥出的法诀都歪了方向,一团火球"轰"地炸在他自己脚边,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火山爆发的声音。
"废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暴怒的嘶吼从后方炸开。
我猛地转头——黄天不知何时挣开了守护灵留下的星光束缚,他脖颈上还挂着冰剑刺穿的血洞,却用黑布草草缠住,手里攥着那把染血的黑匕首,正朝着明璃怀里的神兽幼崽扑来!
"明璃!"我脑子"嗡"地一声,混沌钥匙在识海疯狂震颤。
明璃反应极快,抱着幼崽就地翻滚,可黄天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快,黑匕首擦着幼崽尾巴尖划过,在地上犁出半尺深的沟壑。
幼崽被惊到了,金瞳瞬间缩成竖线,尾巴上的火焰"轰"地窜起三尺高,直接烧穿了黄天的半边衣袖。
"给我死!"黄天的脸几乎扭曲成鬼面,他反手将匕首扎进自己大腿,黑血顺着裤管往下淌,"混沌之境的修士,怎么可能栽在你们这些小崽子手里——"
我抄起地上的素针,用尽全身力气掷向他膻中穴。
这是《玄体素针解》里的"定魂针",专破神魂暴动。
针锋入肉的瞬间,黄天的动作猛地一滞,眼神也清明了一瞬。
我趁机冲过去,左手结了个"固元印"按在他后心——这是医家手法,能暂时封闭他的灵气运转。
"明霜!"我吼了一嗓子。
明霜的冰剑如影随形,"唰"地钉进黄天另一条腿。
他疼得跪在地上,黑匕首"当啷"落地,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泥土里,把地面染成黑红。
幼崽突然从明璃怀里窜出来,小爪子按在黄天胸口。
它尾巴上的火焰瞬间暴涨,金红色的火舌裹住黄天,烧得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能看见火焰里有黑雾在挣扎,那是他用禁术养的阴魂,可在神兽本命火下,不过片刻就散成了灰。
最后一个盟友在火舌扫过前转身就跑,却被精灵女王的藤蔓缠住脚踝,吊在树上晃悠。
他哭嚎着求饶,声音里全是哭腔:"大爷饶命!
小的就是被黄天骗来的——"
"留着命去官府说。"明霜的冰剑抵住他咽喉,"等伤好了。"
战场终于安静下来。
我扶着树桩喘气,冷汗浸透了后背。
明璃蹲在幼崽旁边,用帕子擦它爪子上的血,幼崽却歪着脑袋舔她指尖,刚才的凶焰早没了踪影,倒像只撒娇的小兽。
精灵女王哼着歌收拾藤蔓,那些被砍断的树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守护灵的虚影重新凝在半空,白发被风掀起,朝我微微颔首。
"做得不错。"他的声音依旧像古钟,"混沌钥匙与你更契合了。"
我刚要说话,怀里突然一沉。
低头看,幼崽不知何时跳了过来,小身子抖得像片落叶,金瞳里的光也暗了下去。
它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爪子轻轻扒拉我的衣襟,像是在求我帮忙。
"怎么了?"明璃凑过来,指尖触到幼崽后背时猛地缩回,"好烫!比刚才的火焰还烫!"
我心里"咯噔"一下。
伸手按在幼崽后颈,灵气顺着指尖探进去——它体内的血脉之力正在暴走,原本温驯的神兽本源像被点燃的火药,在经脉里横冲直撞,连之前我为它梳理的脉络都开始断裂。
"是方才战斗时受了反噬。"守护灵的虚影突然变得更淡,"它强行催发本命火,伤了本源。"
"能治吗?"明霜走过来,冰手按在幼崽额间,试图用寒气压制热度,"需要什么药材?"
我摸出针囊,九根素针在囊里嗡嗡作响。
幼崽的颤抖透过掌心传来,像敲在我心上的鼓点。
之前为它治疗时埋下的伏笔突然浮上心头——当时它体内有缕暗黑色的气息,我以为是黄天种下的阴毒,现在看来......
"能治。"我咬了咬牙,把幼崽抱进怀里,"但得立刻开始。"
明璃握住我的手腕,指尖还带着方才擦幼崽爪子的温度:"需要我们做什么?"
"守着。"我解开幼崽颈间的毛发,素针在指尖闪着冷光,"别让任何人打扰。"
幼崽的颤抖越来越剧烈,我能听见它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了低嚎。
针锋抵住"大椎穴"的瞬间,我瞥见守护灵的虚影彻底消散前,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而精灵女王站在树影里,欲言又止地捏着朵蓝花——那是比清灵草更珍贵的续命草。
我突然想起,之前治疗时在幼崽体内摸到的那缕暗息,此刻正顺着它的血脉,朝着心脏的方向缓缓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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