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要塞的麦芽酒窖里,橡木桶排列如沉默的士兵,酒液在龙炎映照下泛着琥珀色光芒。托克用锻造锤敲开第三桶封盖,突然僵住——酒桶内侧刻着霜狼佣兵团的徽记,狼首眼睛处嵌着枚紫黑色水晶。
“是暗影帝国的通讯水晶,”爱德华的鳞片在水晶上方泛起涟漪,龙血吊坠与水晶表面的深渊纹路共振,“艾登的语音会从这里传出,就像在补给营地那样。”
托克啐掉胡子上的木屑:“难怪老矮人教我‘麦芽酒香藏杀机’,原来酒桶早被监听!殿下,咱们的计划——”
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艾登的脸在光华中扭曲浮现,右眼的深渊魔核像活物般跳动:“哥哥,你以为烧了补给、炸了熔炉就能翻盘?”他身后闪过缝合怪的身影,胸口逆鳞碎片映着熔炉火光,“神罚之盾的核心已经启动,阿尔杰斯的肋骨在熔炉里沸腾,你的龙炎再烈,能烧穿初代国王的屠龙剑鞘?”
爱德华握紧战锤,鳞片不受控地蔓延至手背——剑鞘的龙形浮雕,正是托克提到的双生龙晶钥匙孔。他想起母亲影像的唇语,熔炉的龙形祭坛里埋着龙族骸骨,而艾登的剑鞘里,正封存着开启祭坛的另一半钥匙。
“你偷走的剑鞘里,藏着初代国王背叛龙族的证据,”爱德华的声音像淬火的铁,“那些被你献祭的龙骨,当年曾是圣罗兰王室的盟友。”
艾登的笑声混着齿轮转动的轰鸣:“盟友?龙族的鳞片能挡得住人类的野心?”他忽然指向水晶深处,“看清楚了,哥哥——熔炉第三层的龙形祭坛,此刻正插着你的‘黎明之誓’。当神罚之盾升起,白银城的钟声会为你的头颅而鸣,就像当年处决母亲时那样。”
水晶画面一转,霜狼佣兵团的老队长被钉在祭坛上,胸口逆鳞碎片连接着黑水晶管道,熔炉的热浪中,他的眼睛已被替换成深渊魔核。爱德华认出那是三天前还在边境村分享麦酒的汉子,喉间突然涌上铁锈味——那是龙血被污染的味道。
“住手!”莉娅的月神箭突然射向水晶,银月光芒撞碎艾登的影像,“月神预言说‘当语音水晶映照真相,铁砧将敲碎双生的谎’。爱德华,水晶里的祭坛坐标,和账本上的阿尔杰斯之墓完全吻合!”
罗兰的长剑突然劈向酒窖石壁,独眼映着逐渐逼近的紫雾:“影魔的黑雾跟进来了!托克,炸弹准备得如何?莉娅,用月神露水标记祭坛位置,殿下需要在水晶失效前确定核心方位。”
托克踢开燃烧的酒桶,符文在炸弹表面亮起:“这些‘雷霆咆哮’能炸开三层熔炉护壁,但需要龙炎引信——殿下,您的鳞片能直接点燃炸弹吗?”他忽然指着水晶碎片,“艾登刚才提到‘黎明之誓’,那是您母亲的佩剑,怎么会在祭坛上?”
爱德华摸向腰间的剑鞘,龙王符文与水晶残片共鸣:“当年母亲独自挡住三支影魔军团,她的剑被艾登夺走,用来镇压龙族骸骨。”他忽然注意到水晶碎片边缘的齿痕,“这是兽人萨满的咬痕,说明艾登的通讯网渗透进了血色荒原。”
矿道外传来狼骑兵的战吼,血色荒原的沙暴气息灌进酒窖。莉娅的掌心浮现银月符文:“兽人部落的萨满到了,他们突破了黑水晶炮台的封锁。爱德华,预言的下一句是‘当霜狼的牙印咬碎水晶,熔炉的谎言将在龙血中显形’——老队长的护腕,还带着兽人图腾的魔力。”
罗兰突然拽住爱德华,一枚黑水晶弩箭擦着他的鳞片飞过:“是艾登的深渊骑士团!他们用霜狼佣兵团的旧甲,混在兽人队伍里!”他的锁子甲被弩箭震得发烫,“殿下,您带托克去祭坛,我和莉娅守住酒窖入口,无论发生什么,别回头!”
爱德华点头,鳞片在火光中流转金红双色。他捡起半块通讯水晶,艾登的最后一句话在耳畔回响:“你以为赢得了兽人部落?他们的图腾柱里,早埋着暗影帝国的魔核。”水晶碎片突然刺痛掌心,浮现出地图残片——正是缝合怪递来的半张染血地图,此刻与水晶里的祭坛方位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