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锻炉的余温烤着爱德华的后颈,托克举着新铸的雷鸣战锤手直抖,符文在锤头流转,活像条被驯服的雷光。格隆姆长老的胡须链条缠在战锤柄上,叮叮当当响得像铁匠铺的风铃:“记住,共誓者的战锤砸向敌人时,也会敲碎自己的骨头。”
爱德华摸了摸腰间的齿轮眼罩,龙血吊坠还在发烫——刚才浇筑战锤时,他往熔炉里滴了七滴龙血,每一滴都像被抽走十年力气。“代价是啥?”托克擦着汗,战锤突然脱手,砸在地上溅出火星,“咱胳膊咋跟灌了铅似的?”
格隆姆哼了声,从胡须里扯出根秘银链条:“当年你爹输掉胡子赌约,把锻造锤的符文刻进了脊梁骨。”他指向爱德华的手臂,鳞片正沿着战锤符文生长,“这位殿下嘛…龙血和矮人的星辰铁犯冲,每挥一次战锤,鳞片就多三片。”
莉娅突然按住爱德华的手腕,银月印记亮起:“你的脉搏像战鼓,龙炎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她抬头望向格隆姆,“月神祭司的血能暂时压制,可你让他滴了七滴龙血,那是王室血脉的禁忌!”
远处齿轮迷宫传来巨响,托克的刺青剧烈发烫:“是血色荒原的狼骑兵!他们带着暗影帝国的缝合怪,用地精炸弹炸开了地底城!”他举起战锤,符文却暗了一半,“咋回事?战锤咋没劲儿了?”
格隆姆啐掉胡须里的火星:“没喝雷霆咆哮的矮人烈酒,战锤认生!”他抛给爱德华一坛烈酒,封口的蜡印着铁须氏族徽记,“喝下去,让战锤尝尝龙族的火焰,也让你的血记住——共誓者的武器,从来不是白拿的。”
爱德华撬开酒坛,辛辣的酒气混着龙炎味冲上鼻腔,刚喝两口,战锤突然发出龙吟,锤头雷光暴涨。他踉跄着站起来,看见齿轮通道里涌出黑影,为首的兽人萨满扛着青铜战斧,胸口嵌着半块龙晶——正是托克父亲的锻造印记。
“杂种!”萨满的图腾柱砸断齿轮,缝合怪的肢体在地上蠕动,“你们偷走铁须氏族的星辰铁,还敢唤醒锻炉?”他的战斧劈来,带起的风压刮破爱德华的衣袖,“当年你爹跪在我面前求绕,现在轮到你——”
雷鸣战锤迎上战斧,雷光与青铜碰撞出刺目火花。爱德华感觉肩胛骨剧痛,鳞片从后背爆出来,撕开了亚麻衬衫。“原来代价是这个,”他咬着牙,战锤符文亮起,“每用一次战锤,龙族血脉就啃噬一次人性。”
托克突然大喊:“殿下,战锤柄上的齿轮纹!那是龙岛坐标!”爱德华余光扫过,战锤符文竟在地面投射出云端龙岛的轮廓,而萨满的龙晶正对着坐标核心——那里藏着龙族最后的蛋。
“莉娅,用月神之水冻住图腾柱!”爱德华猛挥战锤,雷光顺着齿轮通道蔓延,缝合怪的神经操控线滋滋冒电火花,“托克,去找格隆姆长老启动锻炉防御!这些杂种想抢走龙岛坐标!”
莉娅的银月匕首划出冰墙,却被萨满的战斧击碎:“半精灵祭司?正好献祭给深渊!”他掏出黑水晶瓶,里面装着奥兰多骑士长的断指——爱德华在刑场见过的那枚家族戒指。
“你敢动他?”爱德华的龙炎从眼眶溢出,鳞片覆盖半边脸,“当年你在边境驿站放火烧密信,现在又用骑士的血催动黑水晶?”战锤突然增重三倍,他单膝跪地,听见格隆姆在远处喊:“别被战锤吞噬!共誓者的武器是伙伴,不是主子!”
萨满趁机甩出套索,却被战锤雷光震成齑粉。托克抱着酒坛冲过来:“咱爹说过,雷鸣战锤认主时会问三个问题!殿下,你得喊出自己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