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王冠:诸神黄昏录

第30章 黎明时分的血色日出(1 / 2)

死亡沼泽的毒雾在龙炎中消散,露出远处铁锤山脉的轮廓。爱德华摸着胸前未褪的龙鳞,指尖划过禁魔镣铐留下的旧疤——此刻镣铐早已崩解,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锻炉符文,与少年手中的齿轮残片遥相呼应。

“殿下,您这鳞片比老铁须的锻造台还亮堂。”托克灌了口矮人烈酒,用战斧敲了敲爱德华的肩甲,金属碰撞声惊飞几只毒雾中残存的荧光蛾,“咱矮人有句老话,‘龙鳞沾了矮人血,锻炉核心能开口’,您说这齿轮上的歪扭符文,是不是在骂艾登那小子?”

少年跪在篝火旁,护符碎片贴在齿轮上发出蜂鸣,原本扭曲的矮人语渐渐清晰:“锻炉核心…在铁锤山城的熔炉祭坛,用十二道断剑纹章封印。艾登要集齐核心,重启初代国王的屠龙仪式,用龙族孵化器锻造弑龙炮的弹头。”他突然抬头,眼中映着爱德华的金红色瞳孔,“就像三百年前,人类国王背叛龙族时做的那样。”

莉娅的银月匕首划过水面,月神之水在少年额间凝成月桂印记:“月神指引我们,铁锤山脉的矮人主城藏着锻炉氏族的圣物——雷鸣战锤的真正锻造图。当年奥兰多骑士长藏在镣铐里的,不仅是藏宝图,还有初代国王与矮人决裂时的忏悔录。”她指尖抚过爱德华肩甲下的龙鳞,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加冕夜母亲递来的龙血吊坠,“您母亲的龙族血统,或许能让锻炉核心认主。”

篝火噼啪作响,爱德华摸向颈间的吊坠,母亲的幻影在火光中一闪而过,这次不再是碎片,而是完整的龙族虚影——她背后展开的银龙双翼,与艾登战舰上的机械龙首形成诡异呼应。他突然想起《龙骑誓约书》残页上的断剑,那不是王室徽记,而是初代国王亲手斩断的龙族契约。

“艾登的弑龙炮需要十二锻炉核心,而我们已经点亮三个。”爱德华握紧染血的矮人战旗,旗面上的银龙纹章在血色晨曦中流淌金光,“当年人类害怕龙族的力量,所以用背叛换来了三百年王权。现在艾登要重复历史,可他不知道,龙族的孵化器不仅能孕育龙蛋,还能——”

“还能烧尽所有谎言。”托克将矮人烈酒泼进篝火,青色火焰腾起,映出远处山脉裂缝中透出的锻炉红光,“老铁须说过,铁锤山城的熔炉祭坛有三道门:左边是矮人锻造的荣耀,右边是人类背叛的耻辱,中间…是龙族与矮人的共焚之路。殿下,咱走中间。”

少年突然指着东方天际,那里漂浮着艾登的浮空战舰,舰首的机械龙首正对准他们的营地:“艾登用深渊魔核篡改了锻炉氏族的灵魂,那些机械蜘蛛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杀招是——”

话未说完,莉娅的银月锁链突然绷紧,将三人拽进岩石缝隙。弑龙炮的蓝光撕裂晨雾,所过之处毒雾凝成冰晶,沼泽里的食人鱼群瞬间冻成琥珀。爱德华透过冰棱看见,战舰甲板上的艾登正将手按在深渊熔炉,右眼的魔核与他的龙鳞共振,竟在晨雾中显形出初代国王的幻影。

“哥哥,你以为拿到锻炉核心就能逆转天命?”艾登的声音混着机械杂音传来,“三百年前祖父用龙血封印龙族,现在我要用龙血重启屠龙仪式!看见战舰下方的祭坛了吗?那是用初代龙王的骸骨锻造的——你的龙血,将成为启动的钥匙。”

爱德华盯着战舰下方悬挂的巨型祭坛,龙骨支架上刻满圣罗兰王室的双剑纹章,每道纹章都嵌着龙晶矿脉。他突然想起矿道里的矮人歌谣:“王冠之下无真相,断剑之誓焚龙心”,原来所谓的王室诅咒,不过是初代国王为掩盖背叛设下的骗局。

“托克,把战旗浸满月神之水,”爱德华解开衬衫,任由龙鳞覆盖心口,“莉娅,用月神迷雾遮住祭坛的龙晶共鸣点。艾登以为龙族血脉是诅咒,可他不知道,龙血既能燃烧自己,也能——”

“也能点燃锻炉!”托克将战旗甩进月神之水,矮人烈酒在旗面蒸发,竟形成龙形火雾,“当年锻炉氏族帮龙族孵化龙蛋时,每片龙鳞都浸过矮人熔炉的火!殿下,您的血就是钥匙!”

少年突然将护符按在爱德华掌心,齿轮残片融入他的龙鳞,心口的吊坠发出刺目金光。爱德华感觉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低头看见鳞片缝隙中透出的不是血,而是锻炉核心的蓝光——那是龙族与矮人曾共享的、能融化所有谎言的火焰。

“带少年先走,”爱德华将战旗递给莉娅,龙翼虚影在背后展开,“艾登要的是完整的龙血,我去引开战舰,你们带着核心进铁锤山城。记住,锻炉核心认主时会问同一个问题:‘你是来复仇,还是来赎罪?’”

莉娅抓住他的手腕,银月匕首在他掌心划出浅痕,月神之水与龙血融合,竟在他鳞片上显形出月神殿的地图:“月神说,您母亲曾在铁锤山城留下龙族的最后希望——一枚未被污染的龙蛋。”她突然吻了吻他的指尖,“活着回来,我们还没喝精灵的星露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