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建了山门、廊底、方丈、僧堂,也塑造诸佛、天王等佛像,并邀请高僧,把诸佛请了回来。
到现在数百年过去了……
大慈恩寺没好起来,也没有毁坏,只是老了,和长安一样落寞了。
只有几个老僧在维持着人气,靠着他们的人气撑着它,才没倒下去。
不过也扛不了多久,虫穿蚁蚀,柱子上全是洞。
听说余令要修大雁塔,向佛的老爹格外的开心。
他对着大雁塔再次许愿,如果自己的儿子余令能中举人。
他要用毕生之力来修建大慈恩寺。
大慈恩寺的僧人对余令的到来格外的开心。
因为余令不光要修大雁塔,还给他们带来了过冬的棉衣。
“公子良善,神佛庇佑!”
余令收回了目光,拍了拍大雁塔的砖石,然后走出大雁塔,本想估算一下大概需要花多少钱。
进来一看余令发现自己的失算了。
塔身内部木梯坏了,三层以后人上不去了。
现在大雁塔的上面成了鸟的安乐园,肉眼可见的鸟窝,还有一坨坨的鸟粪。
“我要修大雁塔!”
老僧哪怕知道余令来此就是修大雁塔的。
但这话没从余令嘴里说出来,如今余家公子亲口说出来了,那就是立言了。
“敢问高僧法号?”
“贫僧法号苦!”
“公子良善,有些事老僧不的说,此事绝非易事,贫僧这些年住在这里,也曾想修缮,但我算了一下……”
余令扭头道:“大概需要多少钱财?”
老僧不想欺瞒余令。
因为余令是这些年来头一次说出要修大雁塔的人。
而且余家也不是长安特别有钱的富裕人家。
“非数百两银钱可达成之事!”
余令闻言点了点头,光是看里面的复杂的结构就知道这件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人工,匠人,木头,这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而且大雁塔太高了。
高也就意味着施工难度大,后世修一下花多钱不知道。
但那手脚架一围起来就是大半年,可想而知多难。
如果光是搭建木梯子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难的是梯子桁架结构和塔身是结合在一起的。
这才是最要命的,就怕修着修着把塔身修裂开了,如果这样那就是大罪过了。
怕是被后人指着脊梁骨骂。
“钱财之事高僧无须担忧,长安这么多人,这么多富人,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捐点钱财,希望神佛的庇佑的!”
老僧闻言苦笑。
如果这个法子有用,大雁塔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他去求过,人家也都给了,十文二十文不等,有钱的会给个几两银子。
可这些钱只能维持院里的几个人的生计。
指望那百十文的钱来修大雁塔,苦大师觉得自己就算活一百岁都不见得能看到那一天。
怕是需要徒孙的徒孙。
“余公子,贫僧不是泼冷水,很难!”
“难什么难,饥饿营销,名额限定,筑碑立传,写进县志,恩赏牌匾,不要多,就给一百个名额。”
“如果还不够,我就去找矿监.....
我要在大慈恩寺里供奉大明国运牌位,为万历爷祈福,为天下苍生祈福,为大明祈福……”
余令嘿嘿一笑,狡黠道:
“他们不给,是不是朝廷就可以认为他们有别样的心思。
连大明国运牌位,连为万岁爷祈福都不舍得出钱,这样的人……”
苦大师愣住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余令的话太吓人了,吓死人就算了,问题是自己还有部分听不懂。
饥饿营销是什么?
名额为什么限定?
长安的风有点凉,可苦大师却觉得浑身燥热。
余令的话虽然吓人,但如果成功,能看到这座宝刹重现光辉。
死也值得。
“从明日起,我定会率领大慈恩寺僧供明灯一盏,为公子全家祈福祝愿,祝公子家族繁荣,子孙绵延!”
“若公子成功,让这宝刹重现昔日之光,纵使四大海之水倾注,狂风肆虐,塔身不倒,此灯不灭!”
“可不可以加一个人?”
苦大师双手合十,喃喃道:
“无量之福报,公子请说!”
“王承恩!”
余令走了,朝着龙首原而去,要做这件事,必须找南宫沈毅。
他在长安虽然是一个隐身人,但他的影响无处不在。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有钱。
“譬如一灯,入于暗室,百千年暗悉能破尽,菩萨摩诃萨菩提心灯亦复如是。
入于众生心室之内……”
“百千万亿不可说劫诸业烦恼,种种暗障悉能除尽。
神佛静候公子归,种种暗障悉能除尽……”
大慈恩寺响起黄钟大吕般诵经祈福之声,庄严、正大、高妙、和谐。
在经声中一盏灯火亮起。
文殊菩萨座下王承恩三个字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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