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猛地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1937年,上海租界!这正是之前他们推测骨瓷可能出现的关键时间点!
她继续往下看,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西人携奇器至,其色如雪,薄如蝉翼,绘血凤浴火之纹……言其来自英伦,然器形诡谲,不似常品……”
“奇器?血凤浴火?”沈青临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向阮白釉,两人眼中都充满了震惊。
“是骨瓷!描述的就是那套骨瓷!”阮白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其色如雪,薄如蝉翼’,这是高级骨瓷的特征!‘血凤浴火之纹’,这不就是那个凤凰图案吗?!”
她急切地翻到下一页,但下一页缺失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字。
“……交易隐秘……价值连城……然闻有……血咒……附焉……触之……恐……不祥……”
后面的文字更加模糊不清,似乎提到了某个地点,像是一个叫“静安寺路”的地方(可能是现在的南京西路),还隐约提到了“洋行”、“富商”等字眼,但都无法连贯起来。最关键的关于“血咒”的具体描述,以及交易的双方,参与的人物,都因为书页的残缺而无法得知。
尽管如此,这短短几行残存的文字,已经像一道惊雷,劈开了笼罩在骨瓷诅咒上的重重迷雾!
“1937年,上海租界,一个西方人带来了一套绘制着凤凰火纹的骨瓷,这套骨瓷被认为附有‘血咒’,并且进行了一场隐秘的交易……”阮白釉放下古籍,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看向沈青临,“李常胜知道这段历史!他一定是从这本残破的古籍里得知的!”
这本古籍的存在,解释了李常胜为何会对那套骨瓷如此关注,甚至不惜进行那些禁忌的研究。他并非仅仅是道听途说,而是掌握了关于诅咒起源的、更接近源头的文字记录!
“这本古籍,很可能就是李常胜研究的起点。”沈青临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本残破的古籍上,眼神锐利如刀,“他想弄清楚的,不仅仅是骨瓷的来历,更是那个所谓的‘血咒’的真相。那些照片里的研究,很可能就是他试图理解、甚至……复制或利用这种‘诅咒’的过程。”
阮白釉打了个寒颤。如果李常胜的研究真的涉及如此可怕的领域,那么停尸房里那具和他一模一样的女尸,其存在就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了。那是否是他研究的某种“成果”?或者……失败品?
“这本古籍太残破了,”阮白釉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和焦虑,“关键的信息都缺失了。我们只知道1937年的上海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但具体是谁参与,骨瓷后来流向了哪里,诅咒到底是什么,都不得而知。”
“但这已经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沈青临沉声道,“它为我们指明了方向。我们需要沿着这条线索,去挖掘1937年上海租界发生的事情。也许在当年的报纸、档案、或者一些家族的记录里,能找到关于这场神秘交易的蛛丝马迹。”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阮白釉,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白釉,你之前提到过,你在梦里……或者说某种幻觉中,看到过与诅咒相关的景象,似乎也与旧上海有关?”
阮白釉的心猛地一跳。是的,她曾经在月圆之夜的梦境中,感受到与那个传说中被诅咒的中国女人的联系,那些模糊的旗袍身影、旧式洋房的片段,似乎都指向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难道……她的家族,真的与这百年前的诅咒源头有关?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一阵眩晕和恐惧,但同时,也有一种强烈的、无法抗拒的求知欲驱使着她。“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并不清晰。”她定了定神,“现在看来,那些可能不仅仅是幻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青临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无论如何,1937年的上海,是解开骨瓷诅咒和李常胜秘密的关键节点。我们需要想办法,打捞起那段被尘封的历史。”
他拿起那本残破的古籍,小心地放回粗布包裹中。“这个,还有暗室里的那些照片和胶片,我们必须带走,进行更深入的分析。”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窗外霓虹灯变幻的光影无声地流动着。李常胜留下的这个空间,像是一个巨大的谜题盒子,他们刚刚找到了其中一把残缺的钥匙。这把钥匙指向了遥远的过去,指向了那个风华绝代又暗流涌动的旧上海。
阮白釉看着沈青临手中的布包,仿佛能感受到那本古籍散发出的沉重历史感。她知道,接下来的调查将会更加艰难,他们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现代的罪案,更是跨越近一个世纪的恩怨、秘密和诅咒。而那个躺在冰柜里的“李常胜”,以及李常胜本人是否真的已经死亡,这些疑问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走吧,”沈青临的声音将阮白釉从沉思中拉回,“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线索了。下一步,是时候去探寻一下,1937年的上海滩,究竟发生过什么了。”
两人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充满了谜团的房间,然后带着找到的关键证物,离开了这栋弥漫着陈腐气息的旧楼,重新融入了雾港市迷离的夜色之中。前方的道路依旧被浓雾笼罩,但那本残破的古籍,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微光,为他们指引了一个虽然遥远,却至关重要的方向。历史的长河,即将被重新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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