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收走了周予白所有的刀片、美工刀，甚至钢笔尖。

她站在他面前，神色平静："以后别这样了。"

周予白怔怔地看着她，突然笑了："为什么？"

"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他伤害自己，不喜欢他流血，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换取她的关注。

那她喜欢什么？

她喜欢……他乖一点吗？

周予白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

不安的种子

可戒断比想象中更难。

没有伤口的第三天，周予白开始失眠。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旧疤。

林昭已经三天没有主动碰他了。

以前换药的时候，她至少会握住他的手腕。

现在呢？现在他还有什么理由让她靠近？

他翻出手机，点开相册，看着那张林昭低头吻他伤口的照片，胸口闷得发疼。

她是不是……不爱他了？

……

第四天中午，周予白在教学楼拐角看到了林昭和陈予。

他们站得很近，陈予低头说着什么，林昭微微点头，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又对他笑了。

她很久没对他笑了。

周予白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呼吸越来越重。

她果然不爱他了。

因为她不再需要为他的伤口皱眉了。

……

林昭的手机响起时，她正在图书馆。

来电显示是周予白。

她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呼啸的风声，和周予白沙哑的声音："林昭……"

"你在哪？"

"天台。"他轻声说，"七楼。"

林昭猛地站起身，书本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予白，你别动。"她的声音罕见地紧绷，"我马上过去。"

电话那头，周予白笑了："你担心我吗？"

"……"

"如果担心的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就说你爱我。"

……

林昭赶到天台时，周予白正坐在栏杆边缘，双腿悬空，摇摇欲坠。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眼眶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周予白！"林昭的声音有些发抖，"下来。"

周予白看着她，突然笑了："你爱我吗？"

"……"

"不爱的话，"他轻声说，"我就跳下去。"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自己的生死。

林昭深吸一口气："周予白，你先下来。"

"不要。"他摇头，眼泪又掉下来，"你从来不说爱我……你从来不肯主动抱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

林昭走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从栏杆上拉下来。

周予白踉跄着跌进她怀里，浑身发抖。

"吻我。"他红着眼睛命令，声音带着哭腔，"像以前那样……"

林昭没动。

周予白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求你……"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你不吻我……我就继续划……划到你看不下去为止……"

林昭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终于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周予白立刻紧紧抱住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吻得又凶又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