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西望的身体晕菜了,但他的灵魂可是十分清醒的,他现在的状态和玉玉子差不多,是只谁都看不见的阿飘。
他看着反应迟钝且胆小的小桂子被人围住,又看着想要出宫的程晏之被人拦下,最后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装箱,连同要运送出宫的货物一起,被装上马车。
不出意外的话,宫里马上就要出意外了。
他这江山,恐怕就要易主了,那这些天以来他辛勤处理朝政到底算什么,算他倒霉吗?
虽然还没有见到幕后主使,但用脚趾头想,程西望也能猜到是修玉那家伙。
至于他为什么抓自己,程西望倒是还没想明白。
按理说,直接一刀把他砍了不是更痛快吗?难道是想先折磨他一通?
程西望飘在马车后面,开始仔细回想他曾在修玉身上作的恶。
他想了半天,脑海里只余下一句真理:朕何罪之有啊!
马车一路颠簸,驶出皇宫后,车夫才扯了缰绳,“吁”了一声,马车悠悠停了下来。
马车里探出一只骨架很大的手,很明显是只男人的手。
他慢慢掀开帘子,露出真容来。
正是修玉那挨千刀的王八羔子。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下了马车,吩咐身边的黑袍子下属,打开了装着货物的箱子,将里头昏得正安详的程西望抬了出来。
修玉接过已然没了意识的程西望,将他抱在怀里,又躲进马车里。
“继续赶路吧。”修玉的声音自马车里传出来。
车夫拉着缰绳,又挥起了马鞭。
程西望还在外面飘着,狗八见状,忍不住问:【旺旺,你不进去看看吗?万一他把你咔嚓了怎么办。】
程西望倒是很乐观:【那就任务失败,同归于尽呗。】
【……你又厌世了?】
程西望:到点了,该厌世了。
马车平稳地向前行驶,一直到了天黑,车夫在一家客栈停下,租了马厩喂了马匹一些草料。
客栈的老板见这群人包得严严实实的,心里有些发怵,但为了赚钱,忍了。
“客官,住店吗?”
黑袍子下属掏出一锭银子,要了几间房,并吩咐店家送些热水和吃食上去。
程西望飘在修玉身边,看着自己安静躺在修玉怀里的模样,心中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别扭感。
结果不出所料,修玉和他共用一间房。
修玉先是将程西望在床上安置好,才解下身上的黑袍子,挂在一旁,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在手心。
他伸手捏住程西望的脸,将他的嘴撬开,像个机器人一样,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药丸塞入程西望口中。
那药丸是解药,程西望刚服下后不久,就被迫回到了晕倒的身体里,只留下懵逼的玉玉子悬在半空。
就在前一秒,他还一脸享受地坐在程西望的肩膀上呢。
不多时,店小二来敲门:“客官,您点的吃食和热水,给您放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