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后,程西望翻了个身,猝不及防对上修玉的眼睛,脱口而出:“你这周哪天不累?”
“可能要两年?”修玉认真答道。
程西望气得牙痒痒,这摆明了就是在捉弄他:“我要跟你离婚。”
修玉突然就强硬了起来,语气也不太好,用可怕的眼神盯着程西望不放:“这种玩笑不好玩。”
突然的态度转变吓住了程西望,但也仅仅是一瞬,他迅速调整好姿态,回到以往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果然是我对你太好了,你都膨胀了,敢用这种态度跟我顶嘴了。”
一言不合,修玉又掉起了眼泪,嗓音染上几分委屈的模糊感:“我没有。”
虽然这家伙长了张偏冷的脸,仙气飘飘的,哭起来确实好看,但着实惹得人心烦意乱。
“哭哭哭,你就只会哭,烦死了,明明先不讲理的人是你”,程西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加重:“忍不了了,滚出去哭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哭也不好使了,修玉黔驴技穷了,抹了抹鳄鱼的眼泪,死乞白赖地贴上去,亲昵地搂住程西望的脖子,但不慎压到了他的头发。
这也就致使程西望在挣扎时,被扯得头皮生疼,硬生生挤出来了两滴眼泪,一把推开修玉:“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修玉没体验过恋爱的感觉就直接领证了,现在也是一如以往地超前,还没度过如胶似漆的阶段就喜提冷静期了。
这事儿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萝卜团子了,他终于可以自由地滚来滚去了。
程西望瞥了眼没什么脑子的团子,道:“大的小的没一个好玩意儿。”
冷战第一天,修玉尚可忍受,因为堆积的工作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无心思虑旁的事情。
冷战第二天,修玉爆炸了,不和他讲话还能忍忍,现在连他做的饭都不吃了,直接明目张胆地请了个煮饭阿姨过来。
这是准备要换掉他的节奏?
火烧屁股了,修玉彻底坐不住了,松了口认错,态度诚恳,这点从他的跪姿上足以见得。
但程西望哪里能那么轻易地原谅他,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后,闭口不言,完全没有要和好的意思,继续晾着他。
地板很硬,程西望的心更硬,地板很凉,但修玉的心更凉。
最后还是屋子里的灯关了,修玉才踉跄地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膝弯,一瘸一拐地回去休息了。
冷战第三天,程西望终于和修玉说了一句话,准确地来说,是一个字:“滚”。
冷战第四天,修玉趁着程西望洗漱的功夫,手滑了,不小心往阿姨做的菜里倒了半袋氯化钠,当天中午,程西望离家出走了,一直到夜宵的点过了才回来。
冷战第五天,有了前车之鉴,修玉把煮饭阿姨做的菜和自己做的调换了,程西望吃了一口后又离家出走了,一点活路都不给修玉留。
一边是工作的折磨,一边是无声的“冷暴力”,修玉终于出手了,他迈出了勇敢的一大步,上前捉住了程西望手,挡住了他离开的步伐。
“噗通”一声,修玉膝盖骨头一软,又跪了下来,低着头:“我这回好好反省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程西望半蹲着,和他平视,唇角终于勾起一个得逞的弧度:“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这是你唯一的优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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