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云然给车门开了锁,顺手就把钥匙抛给了程西望,自觉地钻进副驾驶,直接把一边的修玉当成了路人。
再过分儿点说,是路障。
程西望像个拉了两个拼车顾客的网约车司机一样,对修玉说:“上车吧,我先送他回去。”
“嗯。”修玉点了点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划过一点黯然,蓦地有些失魂落魄。
等修玉上车,苟云然才意识到那不是个路障,对驾驶座上的程西望说:“还有别人,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我就叫个车让人送他回去了,都不认识就坐一辆车,怪不自在的。”
程西望没好气地发动引擎:“都不熟就想给我灌酒,我才是真不自在呢,想徒步就下车去。”
苟云然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讲理,当下就要和他好好掰扯头尾:“是你约我出来玩的好不好?”
“哦?是。怎呢?”程西望根本不理会他。
苟云然别过脸,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又腆着脸找程西望求和:“我本来也说了不让他来的,结果他非要来,你要不高兴,下回有你的局,我绝对连通知都不会通知他。”
“我没不高兴,你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你的自由。”
前面路口是红灯,程西望停下车,腕节搭在方向盘上,盯着交通信号灯上面的数字,没什么大表情,冷冷淡淡的。
苟云然盯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还没忘记下午的不爽事情,翻出来反复说:“那你现在怎么不和我亲了?和你那什么小弟,都比我亲。”
对此,程西望无话可说,哪有好人家的兄弟天天想着搂搂抱抱的,除非他们是同性恋。
红色信号灯暗下去,跟着前方的车辆,程西望目不斜视地看着路况,似乎是完全忽略了怨气冲天的苟云然。
“喂”,苟云然不满地提高了音量,“程西望你现在是在无视我吗?我回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一句话,结果你就这么晾着我。”
“哦?是。怎呢?”
苟云然被他磨得炸了毛,偏偏又没有法子奈他何。
程西望被他吵得头疼,为了不受他的叨扰,只得说:“你生的哪门子的气?你要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第一个想到你吗?”
明明程西望说得很有道理,可苟云然还是不高兴,他仍是觉得两人之间横着一根刺:“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你重视我?我还不如你一个小弟。”
“怎么?我摸了他的头,是不是还得搂着你kiss,你才满意?”程西望白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恶不恶心啊,还是说你弯了?”
“才没有,我铁直,你说得我恶心死了。”
苟云然说完后,就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变得心意重重。
车很快就驶到了苟云然住的地方,苟云然突然冷飕飕地看了一眼后座的修玉,问程西望:“你该不会是要带他回家吧?酒吧出来的,他身上干净吗?”
程西望抓起纸巾盒掷向他,眸中映着点火气,道:“比你的嘴干净。”
苟云然接住他抛过来的纸巾盒,放回原位,知道把人惹毛了,又嬉皮笑脸的:“好朋友间开个玩笑而已,早点休息,哥先走了。”
“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