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先把儿子送到丈母娘家,然后到火车站买了第二天的票。
买完票,他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悄悄躲在自家外面……
傍晚,天色逐渐暗沉下来。
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年轻小伙,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麻三田家的小院,动作间满是熟稔与随意,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极为熟悉。
半小时后,麻三田推开家门,屋内的景象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他的胸膛。
只见他的妻子双颊泛红,眉飞色舞地和那个年轻小伙半躺在床上,两人的欢声笑语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
麻三田的身体瞬间僵住,拳头下意识地握紧,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不堪的一幕。
然而,在短暂的怔愣后,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怒火,缓缓松开了拳头。
他既没有挥拳相向,也没有大声吵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妻子。
待那个小伙匆匆离开后,麻三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妻子面前,声音低沉却又异常坚定:“我们离婚吧。”
妻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惊恐。
她急忙拉住麻三田的手臂,带着哭腔说道:“不行,不能离婚。要是离婚,我肯定会被下放,咱们的孩子也得跟着遭罪啊!”
顿了顿,她又急切地解释道,“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未来,他才23岁,太年轻了。这两年不过是一时冲动,以后他肯定得找个正经对象结婚,怎么可能一直跟我在一起呢。”
麻三田觉得这就是报应。
最终,妻子给他写了书面保证,承诺以后不再和这个小伙来往,还说以后也不用他往家里寄钱了。
第二天,麻三田坐火车回到锦东。
回三线不久,他就被安排出差了。
按理说,这次出差的业务并不属于他,但领导说任务重要,需要一个能说会道、善于协调且懂技术的人,领导安排之后,他就到机电库,想告诉常永梅出差的事,不巧那天领料的人很多,没顾得上说。
他从供应科出来回到家,拿好出差物品,主任找的运输车辆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他上车进城,晚上便坐着火车前往西南一家企业催活。
这一来一回将近两个月,这段时间他感到疲惫不堪。
每天到那个企业看看进度,回到招待所就躺一整天。
那段日子,他的生活像是陷入了一个单调乏味的怪圈,每天重复着同样的轨迹,机械地奔波于企业与招待所之间。
这种一成不变的节奏,如同沉重的枷锁,一点点消磨着他的精力,让他感到身体愈发沉重、疲惫。
而家中那摊乱麻般的烦心事,更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心力交瘁。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他都会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常永梅的身影。
他常常想,要是常永梅是自己的妻子该多好,生活或许就会截然不同,充满温暖与幸福。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七月下旬,天气变幻莫测。
一天,麻三田到供应科办事,突然下起了大雨,雨势十分猛烈。
他心里惦记着常永梅,担心她没带雨衣,于是冒雨从办公楼出来,推着自行车匆匆赶到机电库。
常永梅其实带了雨衣,她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望着雨幕发呆,看到麻三田的身影,顿时喜出望外。
这几天,她日思夜想,就盼着能见到麻三田,好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他。
麻三田费力地将自行车抬过门坎,推进库房。
他的雨衣反穿着,光胶面露在外面。
常永梅连忙上前,帮他解开雨衣扣子,然后把雨衣挂在门上。
麻三田看了看四周,轻声问道:“没人吧?”
常永梅回答:“没人。”
说着,便伸手想要拥抱麻三田。
麻三田刚要抱住她,常永梅又急忙说:“轻点,我怀孕了。”
麻三田闻言,双手立刻改为扶住常永梅的双肩,惊讶地问:“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
常永梅说:“就上次你去送野鸡的时候。”
麻三田疑惑道:“你怎么确定就那次呢?”
常永梅嗔怪道:“我怎么知道?这快三个月里就那一次,我能不清楚吗?”
常永梅脸颊绯红,眼中闪烁着温柔与期待,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又轻声说道:“已经快三个月了,就那次……肯定是你的。”
麻三田望着眼前这个深爱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与责任感,他坚信这个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轻轻亲吻着常永梅,手也不自觉地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仿佛在抚摸着世间的珍宝。
常永梅感受着他的温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嗔怪与期待,对他说:“这段时间,你肯定想我了吧?今晚去我家,好不好?”
麻三田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担忧,他轻轻摸了摸常永梅的肚子,低声问道:“这样,孩子没事吧?”
常永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笑着安慰道:“才几个月呢,没事的。等快生的时候注意点就好了,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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