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洞里的工人也喊道:“师傅,柱洞清理好了!”
“好!安装吊具。”
两名工人抬来斤不落,在抱杆顶部将斤不落的上吊钩连接好,又在抱杆顶部用猪蹄扣系下了三根又粗又长的麻绳。
连接完毕后,老师傅走到跟前进行检查,先检查倒链是否能灵活运动,再检查上下吊钩是否挂牢,最后检查麻绳的捆扎情况。
老师傅确认合格后,喊道:“起杆!”
一根长长的绳子拽起抱杆,另外两根长长的绳子控制方向,在下方扶持、上方牵引的配合下,抱杆立了起来。
抱杆立好后,捆扎牛脚柱的工人在柱体上部三分之一处捆扎好钢丝绳,几个人扯着斤不落的下吊钩挂在钢丝绳上。
两名工人在抱杆下均匀、和缓地拽动斤不落。
随着链条“嘎啦嘎啦”的响动,牛脚柱的上半部慢慢离开了地面。
“起,起!”
当柱体的底部即将离开地面时,老师傅喊了声:“停!”
拽动斤不落的两名工人立刻停了下来。
站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两名工人,拿着一根粗麻绳捆在了柱基底部。“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工人继续拽动斤不落,柱子缓缓升起。
几名力工拽动柱基的绳子,将柱子顺到柱洞口。
拉着斤不落链条的工人逆时针拽动链条,慢慢地将牛脚柱落入洞中。
老师傅用直角尺进行测量,工人按照师傅的要求,用斜木在洞口四周进行加固找正。
找正后,用水泥灌浆,并铺上棉被、稻草进行保温。
就这样,一根又一根立柱竖立起来,十多天后,天车梁也顺利安装完成。
天车梁安装好后,铸造、铆焊单位的钳工与机加的钳工爬上了天车梁,开始安装天车轨道。
天车梁很窄,站在梁上的钳工从地面上拽起铁轨,放置在梁的中间后,梁上两边留给钳工的空间仅有半步宽。
在空旷的梁上,钳工背着工具行走,时不时还要伸手去接下面同志抛上来的紧固螺栓和压板。
他们一套套地接过来,接完后便趴在天车梁上一套套地安装。
紧固螺栓和压板压住了铁轨,几天后,铁轨安装工作全部结束。
铁轨安装完毕,搬运队搭起架子安装天车。
天车安装好后,三大队便可以开始砌墙了。
瓦工吊线砌墙,架子工随着墙体的升高快速搭建脚手架,钢筋工忙着捆扎钢筋。
基建工人浇筑圈梁,安装屋架,铺设屋面板,随后进行天窗玻璃的安装,墙上抹灰的工作也陆续展开。
工程进展迅速,魏得全的工作成果有目共睹,多次受到领导表扬。
妻子严淑真看在眼里,晚上特意做了四个菜,打了一斤酒来犒劳他
。小两口喝着酒,聊起了天,不一会儿就聊到了魏得全去年信里提到的那次水灾。
魏得全是1970年元旦前来三线的,当时的形势紧张,仿佛战争一触即发。
建设三线的任务繁重且时间紧迫,领导要求一切工作都要加快速度。
魏得全的任务是尽快完成铆焊、铸造等车间厂房的建设工作。
修建筹备组与省三线设计人员在压儿山下寻找合适的位置。
然而,几天过去了,他们选的几个厂房位置都被领导否决了。
领导的意见是:在有限的土地上,要先建设军品单位,后建设非军品单位。铆焊、铸造车间属于非军品辅助单位,虽然要建并且也要抓紧建设,但不能与军品单位争抢土地。
无奈之下,魏得全与省三线设计人员提出在四道沟或三道沟开山取地,建工房的方案。
领导认可了在四道沟的方案。
一位领导觉得既然要开山取地,不妨多开一些,这样厂房能大点儿,以后生产场地宽敞了,生产能力也能随之提升。
另一位领导则提出,两个车间都是厂里的单位,厂房可以合并建设,这样能减少一面墙或者两面墙,不仅能降低费用,建设周期也会缩短。
根据领导批示,基建筹备组再次修改设计。
10天后,草图完成,计划在四道沟入沟1000米至1200米处的西坡开山取地,并在此建造一栋面东靠西、长90米、宽80米的两跨厂房。
新设计得到领导批准,领导要求这两个车间厂房立即设计、马上施工,务必保证年内完工并交付车间投入生产。
按照要求,技术人员进行测量,春节期间绘图,三天后交出厂房基础图。
兰小柱的民兵团入驻,开始挖山平坡。
领导亲临现场指挥,一段段炸山,一段段清理。
由于没有大型设备,清理工作只能依靠人力,大家日夜倒班干,小推车成了主力工具。
这边炸山、清理的时候,三大队施工人员进驻四道沟工地,按照图纸在清理出来的场地开挖基础坑。
为了抢时间,挖完坑就下钢筋、支模,浇灌水泥沙浆。
工程快速推进,电工在杆上杆下天天拉临时电线,王国庆每次到现场都大声提醒:“注意安全、拉电时要注意!不能乱拉,用电安全!”
老同志的喊话起了作用,魏得全也跟着天天喊,工程进行中没有发生触电事故。
根据图纸,三大队技术人员分解构建物尺寸及数量,按照工程年内交工的要求,现场预制梁、柱、板等大件,同时在向阳街加工点制作过梁架、窗台板及门、窗、砖、瓦等小件或材料。
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让领导十分满意,大家坚信今年可以完工,能让更多人来到三线参与建设和生产。
七月下旬,雨季来临,工程进度受到影响。
雨水增多,那段时间雨下个不停,山沟里的水越来越多。
原本只有二到三米宽的小河变成了大河,几场雨后河面扩展成几十米宽,部分道路、农田被湍急河水冲毁。
进山的钢材、水泥、木材、玻璃等物资时常延期,更麻烦的是工地挖的基础坑总是进水。
工程时而停工,时而抢工,进度慢了下来,领导很是着急。
包宏业、刘忠臣天天守在现场,与技术人员、工人一起想办法。
道路泥泞,车辆运输困难,兰小柱组织民工及公路沿线百姓抢修道路,保障运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工地西坡炸山挖山,只能等不下雨时抓紧打孔放炮。
地坑灌水,就搭架上棚,用破旧苫布遮挡;坑里渗水,就加大力度采购污水泵抽水。
办法想了很多,也取得了一定效果。
七月末,工作例会上刘忠臣总结工程进度时,表扬了全体基建施工人员。
他引用毛主席的讲话说道:
“所谓开动机器,就是说,要善于使用思想器官。有的人背上虽然没有包袱,有联系群众的长处,但是不善于思索,不愿用脑筋多想苦想,结果仍然做不成事业。再有一些人则因为自己背上了包袱,就不能经常劝人要善于思索,他们的聪明被包袱压缩了。”
包宏业对参加例会的各小组组长说:“刘副厂长讲得很好,我完全赞成。虽然下雨影响了工程进度,但革命群众通过努力抢回了损失的时间。这一切努力说明了什么?说明人定能胜天,还说明办法总比困难多,开拓进取就能取得更多成绩。”
领导的愿望虽好,但有时与现实脱节。
总结例会的第三天,天降暴雨。
建设三大队的几位老师傅十分担心,他们商量后一起找到包宏业说:“领导,这雨太大了,炸过的山土石都松动了,很容易滑坡,您看能不能让大家撤到向阳街工棚?”
包宏业心里也正担忧此事,听大家这么一说,立即同意。
临走时,他找到兰小柱、刘忠臣,说出自己的担心,同时要求各个工地都不能留人,全部转移到安全地方。
兰小柱命令民兵团全体撤到赵村,刘忠臣虽然经历过嫩江发水,知道水患的厉害,但不清楚滑坡的危险程度。
他想了想,跑回燕子沟办公区向彭大军、宋东方汇报,二人指示停工,施工人员撤出,但考虑到工地有大量材料不能没人看管,要求每个工地安排两位同志值班。
刘忠臣回到工地,按领导要求安排各工地值班人员,安排时反复叮嘱不能睡觉。
搬到库房或工棚的人纷纷撤回矿洞,刘忠臣为了稳定民心,没回燕子沟办公区,而是和撤下来的同志一起到矿洞沟,与刘海福他们住在一起。
魏得全也撤回住在矿洞,他坐在洞口,望着倾盆大雨,听着轰鸣的河水,想起火车的声音,想起妻子送别时的泪花。
新婚不久,被窝还没捂热,就接到调令离开了她。
她那乌黑的长发、长长的腿、细细的腰、嫩嫩的唇,时常在他脑海中浮现。
为了减轻思念的痛苦,他只能延长工作时间。
今天去不了现场,绘图工具也不在身边,思念之情萦绕在四周。
快了,快了,家属区建成了,新媳妇就要来了。
夜深了,大家回到炕上睡觉。夜里两点十八分左右,值班的候焕耒听到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地面震动起来,洞里黑了,电也停了。他大喊:“地震了!”
喊声惊醒了洞里的人,大家慌乱地爬起来躲避,有的人向洞口跑去,有的人向洞里跑去。四周漆黑一片,有的人撞在一起,有的人撞到墙上、柜上、架子上,地面上的鞋、盆、凳、设备材料不知绊倒多少人,撞伤多少人。
混乱中有人跑到了洞口,暴雨却挡住了大家的去路。
漆黑的山谷中,哗啦啦的雨声伴着轰隆隆的响声,只有如长蛇般的闪电掠过时,大家才看见洞口的水柱向下砸落。
刘忠臣和刘海福匆匆跑下炕,突然想起枕头下有手电筒,急忙转身摸索着回去拿。
六七分钟后,刘海福摸到了手电筒并打开,随后刘忠臣的手电筒也亮了起来。
洞外不时有石块从山上滚落,砸在洞口的墙壁、门和窗户上,跑到门口的人吓得连忙往后退。
大家既不敢出去,也不敢往洞里走,惊恐万分地站在车间的过道上。
刘忠臣打着手电筒走过来,大喊一声:“别慌,我看看!”
他用手电筒照着洞外,手电光在倾盆大雨中映照出一点点彩色的光线。
刘忠臣望着漆黑的夜色,想起老包说的滑坡,回过头问道:“谁说地震了?”
“我。”候焕耒急忙回答,“是我说的,我是西南人,以前经历过地震。”
“地震?那震完了没?”
候焕耒犹豫了片刻说:“说地震好像也不太对,地震一般也就十几秒到几十秒,这次时间太长了。你听,好像还有动静,地也还在晃动,我也搞不清楚。”
刘海福吩咐机加车间的人找来几根木柴,放在车间的空地上,倒上废机油点燃,洞里顿时亮堂了许多,大家的情绪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刘忠臣找到电话机,想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却发现电话无法接通,估计是线路断了。
刘海福组织人手发动柴油机,不一会儿就来电了,大家围坐在一起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过了半个小时,雨势稍微小了一点,运输、变电值班的同志赶了过来,刘忠臣赶忙询问情况,他们说:“不知道。”
没办法,刘忠臣安排刘海福留在原地,然后组织魏得全、候焕耒等二十人前往厂区工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巨大的声响不仅矿洞沟的人听到了,其他沟里的人也听到了。
燕子沟办公区的领导和职工听到声音后,有人喊地震,也有人跑到外面,结果发现房子没倒,自己却成了落汤鸡,只好又回到房间。
宋东方、袁国岭、贾飞龙等人冒雨跑到彭大军的房间,大家一起分析刚刚发生的事情。
许多房间里的人点着油灯,伴着雷雨声,焦急地等待领导的安排。
大家分析后认为,包宏业所说的滑坡可能性最大。
彭大军当机立断:由袁国岭、王国庆带几个人去厂区了解情况,宋东方、贾飞龙带领一组人去向阳街了解情况。
宋东方带人刚走不到五分钟,就在路上遇到了包宏业组织的队伍,他们开着一辆嘎斯运输车,与宋东方的吉普车相遇。
双方说明情况后,一起回到彭大军的房间。
彭大军问道:“什么情况?”
“我们觉得滑坡的可能性比较大。”
彭大军看着包宏业说:
“刘忠臣昨天向我汇报了,这次你的决定非常正确,必须表扬,对你们三大队几位老师傅的敏锐洞察力更要表扬。不管是不是滑坡,人员撤回没有出人命总是好事,估计物资会有损失,这也没办法。另外,一会儿你们去现场,先观察情况,不要急于抢险,一定要保证不出现次生灾害。”
在矿洞沟这边,刘忠臣、魏得全、候焕耒等人冒雨走过东西双桥,桥上满是淤泥和杂物,他们一边清理一边前行。
来到厂区值班室,见到了头道沟的值班人员,得知头道沟没有出事。
他们继续向西走,路上泥石堆积,难以清理,无法继续前进,只好退回到厂门口的值班室。
不一会儿,袁国岭、王国庆等人赶来了,大家再次尝试前进,依旧没有成功,西桥上又堆满了杂物,刘忠臣让候焕耒组织人员清理。
宋东方乘坐的吉普车来了,过了桥来到厂门口,看到门口挡路的木杆已经被挪开,便让司机开过去,结果开了几百米就陷住了。
包宏业的嘎斯车赶来时,看到吉普车陷在那里,便将它拉了出来,大家回到值班室,挤在一起面面相觑。
天亮了,雨停了,三大队的推土机带着大家从厂门口向西挖掘。
过了许久,来到了四道沟南口。
只见淤泥和杂物堆积成一道山丘,南河拓宽了三十余米。
拐到三道沟岭上,看到了四条沟的滑坡体,也遇到了从老疙瘩沟下来的值班人员,大家得知老疙瘩沟没事。
沿着四道沟南口,推土机带着大家一边清理一边向北行进,下午来到了厂房建设现场。
现场被巨大的土包覆盖,东山山脚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冲击坑,西山坡向后延伸了六十余米,西山坡上的树木和青草都不见了,只剩下裸露的青石以及石头间还未流尽的黑红色泥土。
刘忠臣有些慌张,两名民工失踪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宋东方身边,小声说:“值班的两名民工没找到,昨晚我要求他们不能睡觉,要警惕可能出现的问题,看来他们没当回事。”
听到这话,宋东方没有表态,走到彭大军身旁。
彭大军听后指示,一是要继续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是做好家属安抚工作,如果人不幸去世,按烈士待遇处理,家属中有适龄人员的可以安排进厂。
雨停了,仿佛那一夜把天上的水都倾倒下来了。
随后连续晴天,天气酷热,地上的水迅速蒸发,大家顶着湿热的天气清理现场。
滑坡虽是一场灾害,但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原本要挖的坡不用挖了,厂房的场地也够了,四道沟原本凹凸不平的山谷变成了相对平坦的山丘。
王国庆、魏得全对滑坡后的山体和沟谷进行测量,提出了几条建议:
为确保安全,清理危险的山坡和石块;清理后修建护坡。
在山脚下用石头砌筑排水沟,并根据需要修建桥涵。
领导同意了这些建议。
施工人员的任务变成了清理土方,修建护坡、排水沟和桥涵。
当年建设、当年投产的要求不再提及。
失踪的两人尸体也不再寻找,在平顶后山立了碑,并安排他们的子女进厂,西张村因此增添了两户有悲有喜的人家。
危机就是挑战,三线建设需要积极向上的精神和干劲,需要先进事迹和先进代表。
在总结大会上,包宏业等人立了功,受到了表扬。
滑坡无疑是一件大家都不愿看到的坏事。
领导认为,坏事不宜总提,总提坏事、不好的事,容易将负面影响放大,对三线建设不利。
“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我们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数人的痛苦,我们为人民而死,这是死得其所。”
魏得全说着,心情格外沉重,几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严淑真安慰道:“都过去了,为了三线建设,流血牺牲在所难免,咱们别想这些伤心事了,喝酒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1971年夏天,铆焊、铸造车间厂房顺利落成,这是锦东三线建成的第二座正规厂房。
厂房由两跨相连,一跨分配给铆焊车间,另一跨给铸造车间。
三大队随后下撤几百米,来到金工厂房建设地点,准备开展建设工作。
车间人员入驻后,张广安、张广意兄弟俩,一个成为清砂工,一个当上焊工。
他们穿着工作服,站在这片曾被父亲鲜血浸染的土地上,心中悲喜交加,同时也坚信自己能在这里做出贡献、收获成长。
李建华站在车间里,回想起过去几个月和师傅在露天工作的艰难场景。
一张铺在地上的钢板就是工作台,他们用锤子、铁剪子和铆钉加工产品,下雪天在皑皑白雪中坚守,下雨天只能躲在树下避雨,日子过得十分艰辛。
如今走进新厂房,终于摆脱了恶劣的工作环境。
李云顺、冉欣、杜武也来到了这里,大家纷纷感叹太好了。
冉欣入厂后虽是电工,但单位只有休息室,没有专门的工房,工作常常在室外进行;李云顺工作的地方在洞里,环境潮湿又昏暗;杜武的工作空间只有驾驶室。
他们看到李建华所在的厂房,都十分羡慕。
魏得全、杜开海则转战到439、金工、变电所、机电、热力厂房及库房等工地。
魏得全身为副科长,操了不少心,他不仅要负责工房建设,还时常代替王国庆监督办公楼的施工。
厂领导对这个年轻人赞赏有加,称赞他有干劲、有前途。
还未上学的李风顺与高文革来到八楼,去见新来的朋友刘远胜。
刘远胜一家是五月份来的,他们能来到这里,是刘远胜妈妈申请的结果。
刘远胜的舅舅马保华写信告诉刘远胜妈妈,他的两个表哥及舅妈都在三线顺利上班了。
马月娇十分羡慕,她的两个侄子从小就不爱学习,小学时总是留级,前几年别人家同龄的孩子都下乡了,这俩孩子才小学毕业,这次来到三线直接进了工厂。
马月娇心想,马家的运气或许就在这三线,第二天便让丈夫刘玉峰递交了申请。
刘远胜的三哥马明言也在家,看样子像是逃课了。
李风顺带着他们上山,山上草木茂盛,虫子众多,山杏也不少。
酸涩的山杏让他们的肚子有了饱腹感。
李风顺指着前方说:“那边有个石嘴岩,是放死孩子的岩洞,你们敢不敢去?”
马明言逞强道:“哪有不敢的?哪儿我都敢去,上次你们去的时候我没赶上,这次可一定得去。”
高文革却不敢去,上次他也没去,就是因为害怕。
到了石嘴岩,上面又新增了几堆树枝和枯草,看样子时间不久。
刘远胜刚要去拿树枝,李风顺赶忙制止:“别拿,后面放着的是死孩子。”
刘远胜惊恐万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也开始颤抖,吵着要回去。
回去的路上,高文革担心他们会把上山的事说出去,悄悄跟李风顺说:“他们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吧?”
李风顺也有同样的担忧,叮嘱大家回家千万别提。
刘远胜害怕,马明言心里其实也害怕,但嘴上还硬撑着:“没事,不会说的,下次还要来呢。”
可实际上他心里想着,这什么破地方,再也不来了。
晚饭后,李风顺和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
夜深了,回家睡觉的李风顺又做了一个梦。
蓝天上,朵朵彩云缓缓飘动,李风顺坐着白胡子老头开的飞机,一头钻进云头。
彩云里的猫、狗纷纷伸出头来,跟他们打招呼。
不知怎么,飞机突然撞到了什么,剧烈抖动起来,然后急速坠落。
落下来的飞机瞬间变成一辆嘎斯车,在树丛中缓缓前行。
不一会儿,车到了河沿,过河时又变成了一条破船。
过了河,破船又变回破车。
再过一会儿,车消失了,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坐在石嘴岩的平台上,中间点着火堆,白胡子老头坐在洞口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们遇见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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