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坐下的被告律师再次“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审判长,这是非法获取的隐私数据!”
游嘉歪着头盯着凌学润,不等审判长说话陈谨立刻向向法庭鞠躬:“我方所有证据均通过合法跨境协查取得,已随卷宗附上司法协助函。”
她身后的助理助理同步向书记员递交盖有国际刑警组织钢印的文件。
游嘉在看着凌学润地同时,凌学润的眼睛里也只有游嘉一个人。
他突然对着游嘉鼓了三下掌:“游董的确有手段。”
旁听席的某位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审判长?紧接着做了和他一样的动作后敲槌:“本项指控举证环节结束,双方需在48小时内补充书面质证意见。”
“针对第二项指控,凌学润涉及刑事犯罪。”陈谨切换PPT时故意让激光红点扫过凌学润的眉心,“谢恒书承认,在收到境外账户转账后,向室友缪风水杯投毒……”
被告律师皱着眉,手中紧紧捏着事先准备好的文件:“请你证明我的当事人和谢恒书之间的联系。”
“当然。”陈谨举起物证袋,“谢恒书手机云端存有加密对话记录。”
被告律师却立刻摇头:“我看到你方的证据显示接收号码经查属于盛启安和,但是你怎么能够证明是由我的当事人指使的呢?”
陈谨转向法官:“我方希望宣证人谢恒书。”
法官点头:“可以。”
很快,随着扩音器里被放大的类似于金属嘶鸣声的囚服纽扣摩擦的声音响起,谢恒书走进了证人席。
他的脸上有几道手指甲留下的抓痕,让他撩开遮眼长发的动作像是某种残缺的暗语。
即便他自认已经和游嘉达成了协议,但游嘉还是没有放过他。
罪人,不是用来原谅的。
如果游嘉没有系统的帮助,缪风的下半辈子重则死亡轻则是个植物人。谢恒书所犯下的罪行远远不是当时帮助她和姜禾取得联络就可以被原谅的。这也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我帮你办事你答应我别告诉我妈这样的玩闹。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游嘉也算是遵守了自己的诺言。
她并没有告诉谢恒书的妈妈谢恒书是给缪风下毒的凶手,而是直接将他告上了法庭。
谢恒书看向游嘉的方向。
游嘉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有恨,有恼,但更像是解脱。
初次见面的时候谢恒书还是个青春洋溢的男大学生,现在却潦草的像是街边的流浪汉。
就好像他脸上被妈妈扇出痕迹的巴掌印打碎了他的整个人生。
谢恒书缓缓闭上了眼睛。
“3月14日凌晨,”谢恒书的声音带着些颤音,“有人往我校园卡打了五万块……”
被告律师和凌学润交换了眼神。
“抱歉,但我认为精神障碍患者的证词是无效的。”被告律师面向审判长,“请您看证据页第五十七页。谢恒书被捕后做过精神疾病测试,已经证明他患有精神分裂症。”
什么精神病,第三方鉴定机构早就被盛启安和买通了,谢恒书哪里有什么精神分裂症,最初不过是用来帮他逃离牢狱之灾的手法而已。
陈谨皱眉正要开口,审判长却打断了她的话。
“本项指控举证环节结束。”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