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他在胡编。

“你相信我？”

“嗯，相信。”许宝乐随意的应付着。

小孩激动起来，他今天在浴池里好好洗了，露出本来的样子，虽然风餐露宿的，皮肤又红又黑，还皴了，但可以看的出来五官长的不丑。

他伸出粗糙的手一把抓住许宝乐的衣服下摆：“那你能帮我找爹娘吗？我感觉你很厉害。”

许宝乐闻言站住，她垂头看着小孩，对上那双黑漆漆狡黠的眸子。

看不出几分真诚。

很像她小时候，对人有着极重的防备心。

“我说如果，虽然我觉得可能性挺大的，你要是被家里人不要的呢？你还想找？”

小孩想了想，点头，“我本来就是个臭要饭的。”说着垂下眼，敛去里面的感情：“没人要也无所谓，我早就习惯了，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大不了我继续讨饭就是。”

“那我为什么要帮你找呢？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我还救了你一命。”

这问题问的小孩熄火了，他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可以拿来交换的条件。

最后，他狠了狠心，说：“我把自己卖给你，卖身为奴，我知道牙市上奴仆的价格，之前好多次我都差点被那些人贩子给抓走了，说明我还是值点钱的。”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就卖给我？”

“不知道，能管口饭吃就行，我这样的人哪管的了那么多，你说对吧。”

这小孩成熟的可怕，其实跟宝儿差不多大，但眼睛里早没了孩子的天真，只有木然和绝望。

“行，我答应你，你叫什么？”

“不知道，我以前偷东西被逮到过，后来他们就喊我三只手。”

“这名字不好，我们家的孩子都带个宝字，你就叫宝成吧，保你成功，如果真找到你爹娘了，你再换名字，如果你以后有别的去处，我也不强留，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等到时候你就跟我姓吧。”

宝成念了念自己的名字，觉得还不错，“嗯，可以。还有件事，能不能给我一身衣服，能穿就行，这里虽然不冷，但光着屁股总感觉怪怪的。”

“嗯，我让黑猫给你弄，你等会。”

宝成没听懂意思，“黑猫弄？”

许宝乐：“不懂的就憋着，别问许多，我懒得解释，懂？”

宝成点头。

“煤球，乖，下来，我下次一定给你找个漂亮的母的三花。”她特地在“母的”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煤球掉了个头，拿屁股对着她。

许宝乐哼哧哼哧爬上桃树，强硬的把煤球搂进怀里，“球儿乖，妈妈爱你。”

煤球绝望的望着天，“你放开我，我去干活好吧。”

“这才乖嘛，不管是公猫还是母猫，干事业都非常重要，去吧。”

黑猫优雅地跳下树。

然后宝成见到了震惊他一辈子的画面，脸上的云淡风轻终于不见了，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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