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芽问了服务员，测试是在四楼的小会议室。

“妈，让我陪你上去吧。”白天佑道。

江竹芽想，与其让他担心，还不如让他和自己一起，再说让他一个人回房间她也不放心。

“好，你陪着妈去，给妈妈壮胆，打气。”

白天佑笑了：“妈你根本不需要忐忑的，戴爷爷偷偷和我说过，你有四门语言都非常棒，当教授都没问题的。”

“莫爷爷也和我说过，我的拉丁文学习如果能赶上你任意一门外语的水平，就可以出师了。”

“嘘，”江竹芽把食指竖到嘴前面，“这是省城，儿子，咱大可以谦虚一点。”

母子两人说笑着，已经爬上了四楼，本来江竹芽还想问问小会议室在哪，可是一看走廊尽头有一群人站着等待，估计就是那里了。

江竹芽和负责登记的同志说明了来意，这个同志给了她一个号牌，并且让她在指定的位置登记名字等信息，她正低头在登记本上写她的名字，后面想起一阵脚步声，突然，拿在她手里的号牌，被不知从哪里伸过来的一只手抢走了。

“你这是干嘛？”白天佑道，“为什么要抢别人的东西？”他立刻想把号牌拿回来，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都没防备还能出这样的事情。

“你拿着有用吗？你一个乡下土包子，普通话能说好吗？还想说外语，切。”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说话极其嚣张，一张面盆大脸，还是和了面没洗的面盆，穿着一件大花布拉吉，苏L大妈的身材和布拉吉正相配，就是这仲秋天气，此刻已经晚上了，属实是有些凉意了，难道是她这一身肥肉能御寒？

江竹芽和白天佑为了隐藏身份，不引起注意，说的都是民旺大队的方言，没想到成了别人欺负他们的切入点。

江竹芽不慌不忙的登好记，把白天佑拉到身后，这点事犯不着让孩子跟着着急，她情绪丝毫没有起伏，只把手伸出去：“拿来，我已经在这个登记本上登过记了，这个号码是和我的名字关联的，你要代替我进去吗？你要是拿这个号牌进去，那考出来的成绩可是我的。”

浅浅的笑声，从围观的人群中发出，里面还在考试，人们都自觉地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女人嚣张的气焰哑火了，不知道该往哪烧，抢了别人的号牌成了没用的东西，脸色青红一片。

回头看看，女儿还在后面磨磨蹭蹭的没过来，她本来是想抢了前面人的号牌，可以早点进去测试，刚才看了一圈，就这个女人的号码最靠前。

二号。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抢走了。

这时负责登记的同志说话了：“她拿的是法语测试号牌，法语测试报名的一共就两人，都来了，你也是测试法语的吗？”

法语？她女儿在学校学的是英语，哪学过什么法语，她也是打听了英语翻译多，才让女儿来浑水摸鱼的，法语翻译就两个人，那还怎么滥竽充数。看来这个号牌还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号牌没用了，脸皮厚的会还给人家，脸皮薄的选择直接放登记桌子上也行，可她是个心眼坏的，她看着江竹芽，挑衅的笑着把号牌扔在了地上。

“什么好东西，还给你，自己捡吧。”气哼哼的拿过登记本子，想要登记她女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