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年宴臣弟吃的还算不错,怎么瞧着皇后娘娘老,憔悴了许多?难不成皇上的钱都用在了别处上了吗?”
但凡是有敦亲王在的场合,他总会不负众望的闹出些事来。
去年是阴阳怪气的嫌弃皇上不养人,才叫华贵妃好好的一飒爽武将之女入了宫就变成了病美人。这皇上倒也没太生气,毕竟华贵妃这模样他确实有责任。
但今年,皇上自问对皇后已经不错了。她管家不行,正经皇后的职责一样都没做。身后的乌拉那拉氏无人可用,甚至身上还有一堆拎不清的官司。就这样,他还没有废了她的后位,这还不好吗?
可瞧瞧今日除夕年宴,皇后是怎么报答他的呢?消瘦的脸颊勉强的笑脸,不太合身的凤袍和珠翠满头的凤冠。容貌,气势没有一点能担的起一国之母的架势的地方。
皇上脸上的笑意如常,但眼神里散发的阴郁被敦亲王福晋精准捕捉。
她拉了拉自家胖王爷的衣角,在他转头的功夫精准的用一块金糕堵住了敦亲王的嘴。
“皇上,皇后娘娘恕罪,王爷吃多了酒就爱说些混话。”
到底是赫舍里氏的人,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会在这年宴上斥责兄弟的。更何况,敦亲王福晋知道,皇上也没有那份魄力。
“不妨事,既然吃多了酒,朕就不留你们夫妻了。”
皇上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意分明还是和善的模样,却叫敦亲王福晋无端觉得生出一股凉气。
这年宴刚刚走了一半,哪有皇上的兄弟先离席一说呢?
可是皇上话都说到这里了,她也只能搀着敦亲王起身谢恩。
敦亲王的离席倒是叫宴席上更热闹了几分,皇上也恢复了正常,笑呵呵的接了宗亲的敬酒。
他看了眼底下抱着两个孩子哄着吃饭的曹琴默,满含笑意的眼神停了一瞬,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姐姐说两句罢了,咱们弘晏都没有计较,皇上可不许拉了偏架。’
皇上心底的满意托举着福慧小公主再次上浮,脑子里全是认同。
贤妃说的没错,做哥哥的训斥弟弟两句罢了,钮钴禄氏会拉偏架还是赫舍里氏会拉偏架呢?
皇上的眼神扫向在场的两位姓氏的代表人,钮钴禄·讷亲和赫舍里·嵩寿,两人同时察觉到皇上的眼神,起身向皇上敬了杯酒。
虽说他们确实看不上如今上位的老四,但谁是老大还是分的清的。可能办事的时候出工不出力,但是大面上绝对不会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至于敦亲王被撵出去?那算什么事。要不是连着亲,这样一位时时刻刻把脑袋别裤腰上的王爷谁爱要谁要。
就为了宗人府的那两位,见天儿的跟皇上对着干。这也就是这位皇上腰杆子不算硬气,若是硬气些,弄不了你王爷,他们这些姻亲都得倒霉。
不过,皇上现在腰杆子不硬说不得以后如何,毕竟做王爷的时候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谁说的准未来怎样呢。
除夕宴就在这般君臣和乐的大团圆场景下圆满结束。该是与皇后一同守岁的,但皇上实在不耐烦对着皇后那张晚娘脸,便只说养心殿还有政务,扶着苏培盛就走了。
一整个年节,皇上都没有踏入景仁宫一步。
皇后自己背地里发疯也是无用的,零人在乎。
甚至连太后手里的人手都没有完全拿捏住,皇后更是不肯放弃晨昏定省的规矩了。
时不时的,还要留安陵容在景仁宫说说话,每次离开时都会送一碟子不值钱的点心。
除却第一次的枣泥卷,还有如意卷,八珍糕和龙须酥等物。件件都是甜的腻人。安陵容合理怀疑皇后想把她喂的胖胖的,好在生产时去母留子。
还好她有些小聪明,拿了枣泥卷后不着痕迹的拿着去找了贤姐姐。
那完全像在吃糖的感觉叫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牙疼。
“嗜甜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妹妹如今有孕,过甜的点心有可能会叫妹妹的身体有多处不适的。”
安陵容想着曹琴默的话看着手里的豌豆黄,便直接分给了下头的宫人。
皇后努力了许久,安陵容仍是体态纤细的模样。想了想手里乌雅氏的人多在内务府和御膳房,皇后便取了最后一点能使人发胖熟地散。
熟地散取黄芪,熟地,山药等物精心配比而成,是补血滋阴,益精填髓的好物。
只是对于血虚肝肾阴虚者是有滋阴养血之效的,可对于安陵容这般气血充足,膳食合理的孕妇来说,便会增加身体负担,从而使其发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