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炫:“……”
他的手死死揪住,军装左边的口袋。在营区,谁敢跟他这样说话?
他是营区的正职营长啊,军衔少校!整个营区500多号人,都归他管。
远的不说,就说是近的,团部的任其泯任参谋长突然莅临检查,都是他安排的头头是道,有条不紊。
平日里若是有人这样说话,他早就开始让人负重跑五公里了。
然而,这一刻,当他看到沈予初如此‘憎恨’的眼神时,又想到自己的母亲,今天中午吃饭时,所说的那些话。
不知为何,他竟然一句怒怼的话,都说不上来。
然而,沈予初却丝毫不减,“开不开门?”
“林炫,你开不开门?”
林炫面对她声声逼近,他抿了抿唇,“你消消气,行不行?”
“就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顺带着一辆车停在了沈予初的脚边。
贺少言打开了车窗:“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同志,火气比男人还大?咋了?欲求不满啊?”
沈予初抬眸看向了贺少言。
“上车!”贺少言说着,就开了车门的锁。
沈予初捡起地上包,一开贺少言的车门,随他上了车。
林炫正要说什么,就见沈予初【砰】的一下关上了车门。
她对着贺少言说道:“开车!”
贺少言重新启动了车子,载着她-从林炫的眼前离开。
林炫垂眸在他低头时,看到了那一瓶药膏,沈予初竟然没拿。
林炫快速的捡了起来,对着那辆车就追了过去。
贺少言因为是在营区,他又不能飙车,开没开出营区大门,所以,车子的车速并不快。
沈予初透过后视镜 ,就见林炫追来了。
“这狗日的,又追来了!”
贺少言撇嘴,“草,狗皮膏药,我来收拾他!”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沈予初竟然跟贺少言,一条线。
贺少言将车门锁紧,他停下了车,只是摇下一条缝,小小的一条缝的车窗。
这一条缝隙,只能看到贺少言的那双眼睛,“林少校,有事?”
林炫追上去,将一瓶消炎退肿的药膏,举了过去,“给她消肿的药。”
贺少言这才将车窗摇大了一些,不过,也只是将将能够塞进,这盒药的缝。
林炫透过这种‘缝隙’,塞了进去,他不甘心的对着车内叮嘱道:“小初,你记得是早,中,晚涂啊……”
“你有病啊,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我不比你懂?”贺少言快速的摇上车窗,抛出这句话后,驱车离开。
这一幕,留林炫独自在夜风中凌乱。
——
林炫回到家中,沈春汾听到家里的大门响,她赶紧打开了灯,从书房出来,一见林炫的脸上,那清晰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