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七娘问起屋舍一事,小菊就道:“娘子这话问得,奴婢当真是不知了。想来这些,自有大人与夫人决定。”
吴七娘闻言,有几分失望道:“这小破院子,实在是太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搬出去独住。”
小菊听了这抱怨,就问:“可是正房那边,说了些什么?”不然,以吴七娘的脑子,也想不到搬院子的事情。东大院代表的不仅仅是院子,更是继承人的正统性,但吴七娘不是能想到这些的人,但她偏偏问起了,定然是有人说了什么,因此,小菊才这般问。
吴七娘听了这话,就道:“唉,还不是这几日,大哥儿有些腹胀,夜里啼哭。白日里我去请安的时候,大娘子明着说、暗着说,还说若是我带不好孩子,不如抱到正屋去。”大哥儿就是吴七娘的命根子,哪里舍得他被抱走。
小梅就道:“小孩儿夜里啼哭,本是正常的,大娘子若是因此而责怪,倒有些不讲道理了。”
“呵,大娘子什么身份,用得着讲道理。”吴七娘冷嘲一声,显然心里也是不满的。
小梅正想再劝慰两句,小菊拉住了她的衣袖,对吴七娘道:“大哥儿腹胀是个什么缘故?可叫大夫看过了?”
提起这事儿,吴七娘的注意力就转了过来,也带着几分担忧道:“医者也来瞧过了,说是孩子吃奶的时候吞了些气入腹,需要排气。吃奶的时候,多拍拍,打了膈就好。”
小菊听罢,就道:“不过是些小毛病,娘子不必如此担忧,你担忧太过,伤了身子,旁人哪能帮你照看哥儿?”
这是劝吴七娘,孩子虽然要紧,但自己的身子也重要,不然她有个万一,这府里谁会真心待这个孩子?
这话就劝在了吴七娘心头,确实,自己若是有个什么差错,旁人能照看好自己孩子吗?为着孩子,自己也该将息自身。
说了好一会儿话,小菊就提出告辞,她们现如今是琉璃院的丫头,哪能一直在吴七娘这里待着。
吴七娘就叫琉璃送她们,临行前叮嘱道:“院子的事情,你们好歹跟夫人提上一嘴,成与不成,都着人跟我说一声。”
小菊便回道:“娘子既为此忧愁,奴婢自当为娘子解忧。”
得了小菊这一句准话,吴七娘喜不自胜,东大院宽敞,哪里是这小小的跨院能比的。·
离了小院后,姐妹两人走小道回琉璃院,路过东大院的时候,小梅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询问道:“阿姐是有了什么想法?”
小菊道:“二郎君大势已成,只差一阵东风。这东大院,早晚都会到他手中,我们不如就送他一阵东风,一来让夫人瞧见咱们的本事,二来也卖二郎君一个好。”她们姐妹到了杨夫人处,日日娇养着,是该立一番功劳,让别人称量一下她们姐妹都能为。
小梅点头,也明白了缘由,就问:“阿姐可有思绪了?”
小菊轻笑一下,微微颔首。
姐妹两人渐渐走远,回到了琉璃院,两人在齐妈妈跟前,将先前与吴七娘的交谈,一句不差的说了。
齐妈妈就问道:“那东大院,还有个不好安排的大夫人,你们总不能叫咱们夫人开口吧?”这话要是说了,就有欺压寡居儿媳的嫌疑,因此,大夫人温娘子,可以搬离东大院,但不能是杨夫人开口叫她们搬。
小菊就回道:“奴婢愿意为夫人解忧,只盼着齐妈妈在夫人跟前美言几句,也叫奴婢多个出头的机会。”
“哦,你有什么法子?”齐妈妈好奇的问道。
小菊回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两位小姐儿失了父亲,难道还要失了家族的庇护吗?”小菊只这么一句,齐妈妈就明了她要如何说服大夫人温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