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明讨厌路松多,已经讨厌透顶了,心想,反正也要走了,还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于是发怒道:“殿下将军中之事委任于我,不过是释放一俘虏,我何必再去打扰殿下?
再说了,蒲平是我擒获的,我放了就放了,你又能怎样?”
李晓明说的兴起,用手指着路松多的脸,骂道:“路松多,你腆为大将,
自与秦州叛军交战以来,你为大军出过什么力?你为殿下解过什么忧?
真不知道你有何颜面,做这个征西大将军?”
“你......”
路松多气的涨红了脸,对刘胤说道:“殿下,您都听见吧?
我不过就问了他一句,他竟然如此辱我......”
“唉......”
刘胤叹了口气,显得十分为难,低头说道:“你二人既然脾气不合,
到时候我将你们分开,一个在新平郡,一个在南阳郡,既不见面,也不共事,
想来就相安无事了。”
路松多见刘胤如此轻描淡写,十分不满,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刘胤又勉强向李晓明笑道:“今日决战将启,可提前做饭,教三军都吃的饱了,才好御敌,
我昨日命人,从新平郡取了许多酒肉,可让军士取来,与三军下饭。
军务之事就劳烦贤弟了,我们先回帐了。”
李晓明拱手谢过,刘胤自带着路松多回帐去了。
大战将至,一万多人的军队,真正能享用些酒肉的,也只是什长以上的军官,
士兵的伙食只比民夫强些,能混个粥菜吃饱,
众人吃饱了饭,都一伙一伙地坐在黄土上消食歇息,
就在此时,只见南岸响起了低沉的牛角号,密密麻麻的敌军开始集结,骑马的将官和传令兵往来穿梭,
少顷,北岸也吹起牛角号,士兵也纷纷集结起来。
李晓明心中一紧,高声传令道:“诸将各自率军归位。”
只听“呼啦”一声,匈奴官兵俱都紧张起身,大小将官高呼传令,跑步带领士兵进入各自的防线。
“将军你看......”
张春面有喜色地指向渭河南岸。
李晓明抬眼望去,只见对岸集结的兵马,纷纷沿着浮桥跑步向北岸而来,
后面有一半军兵,并未跟随,却沿着河岸,向着东面陈仓方向而去。
他心中也是一喜,说道:“向东而去的,那是杨韬的军队么?”
张春兴奋道:“必是杨韬的军队,多年不见,这家伙还算够意思,
眼下叛军已经去了一万人,能进攻的只有不到三万人了。”
台塬上众人默默地注视着叛军的动作,约有半个时辰后,
南岸的氐族军队多数已到达北岸,在陈集大军后面列队,
一时间近三万人将北岸站的密密麻麻,看得李晓明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有不少氐族士兵没地方列队站立,都站在浮桥上,从北岸一直排列到南岸。
李晓明看了一眼台塬上的众将,众将也都不经意地看向李晓明,虽都面带自信的笑意,
但李晓明猜想,大家看着蜂涌蚁聚的敌兵,可能都在心中打鼓吧!
正在心里想着,却见叛军之中,一人举着盾牌,骑马走出,
在离台塬只有七八十步的地方停下,此人朝着台塬上的诸将大声喊道:“匈奴人听着,
我秦州五万大军已至,数倍于你们,倘若此时退走,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