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不知是不是在为李晓明担心,脸色惶急地追问道:“那后来呢?”
李晓明沉声道:“我当时心急如焚,心想,秦州援军即将到来,咱们这里形势危急,
殿下平日里对我深情厚谊,我却未能说服羌王出兵,怎有脸回去见殿下?”
杨初从后面出来,向刘胤拱手道:“殿下,安南将军此行为求援军,受了如此的耻辱和苦楚,
即便是未能达成目标,也不应再降罪了。”
塔顿也拱手道:“是呀殿下,陈将军已是尽力了,
要我说,求人不如求己,便是没有援军,凭咱们自己,也足以与敌周旋。”
“唉......”
刘胤松开李晓明的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对诸将苦笑道:“诸位,本王何曾说过,求不到援军就要治罪的?”
又转向李晓明,目光坦诚地说道:“贤弟,也怪我一时急糊涂了,硬逼着你去做这件难事,
累你为本王受了这样的罪,也罢,他羌族出不出兵随他吧,你能平安归来就好。
走走,咱们进帐说话。”
说着,垂头丧气地走进了中军大帐,这回路松多也不出言嘲笑了,也如刘胤一样神情委顿。
李晓明心中暗笑,随着众人进入中军帐,待到众人站定,
才慢慢地拱手道:“殿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因未能完成任务,羞愧难当,于是又硬着头皮闯进羌王府,去见羌王,
我对羌王父子晓以大义,倍数朝廷历年来对他们羌族的恩惠,直说的口干舌燥,
终于唤醒了他父子二人的感恩之心,最终答应了与我军两面夹击叛军。”
刘胤呆怔了一会,才惊疑地问道:“羌王答应出兵了?”
路松多也急问道:“此话当真?”
李晓明笑道:“羌王身边的长史此刻就在帐外,专为联军破敌之事而来。”
刘胤喜出望外地道:“哎呀,既是羌王身边长史来到,怎能如此怠慢?快请快请。”
李晓明掀开帘子,将李许请了进来。
刘胤谦卑地走下来,拱手道:“有劳长史来此,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李许面不改色,神情自若地拱手道:“不敢不敢,姚帅听得安南将军所言,
得知军情紧急,十分忧心,特命姚许来此,
一则打探敌军虚实,二则与殿下磋商两军配合作战事宜。”
刘胤笑道:“虽是叛军势大,但有你们羌族的人马助阵,本王再无忧虑了。”
李许明知故问道:“不知目前敌我兵力如何?”
刘胤沉吟道:“眼下叛军有一万六七,尚有两万援军在路上,估计最快明日就到,
若是秦州援军到来,估计兵力将近四万人。
我方有精兵一万一千人左右,又有周边各郡县援兵两千多人陆续到来,
虽是兵力少些,但我族人马,弓箭刀枪操练精熟,俱是以一挡十的精兵。
不知......不知羌王那边能出动多少人马?”
李许昂首挺胸地道:“殿下请放心,姚帅是三朝的老臣,最恨陈安之流不忠不义的叛国之贼,
眼下渭水南岸有我军两万之众,到开战之前,姚帅将再从扶风郡调集一万精兵前来,
到那时,我军兵力绝对强过叛军。”
说到此处,李许顿了顿,看着李晓明,自信地说道:“听说先前叛军数量,是殿下所率之军的两倍,
安南将军曾两次指挥朝廷之军,以弱胜强,击败叛军,连姚帅得知,都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