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四下看了看。
右侧前方五十米,刚好有个公交站台。
白玉立马朝那走,去站台那看看,有没有去医院的车。
幸运的是,是有一辆去医院的车,要从这个站台经过。
只是时候不早了,是辆末班车。
据站台上显示的时间来看,那车还有一分钟就到。
冬季的夜晚,公交站台四面八方又特别空旷。
没个高楼大厦,也就没什么建筑物遮挡。
寒风夹杂着雨水,呼啦啦的吹。
不过一会儿,白玉身上穿着的羽绒服就变得潮湿起来。
白玉本是魂体,对于气温的变化,倒是没什么反应。
所以一开始,她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又过了一会儿,一朵冰凉的小雪花,突然落在她的鼻尖上。
白玉愣了愣。
奇怪,这个城市原本是不下雪的。
可就在白玉等车的这一分钟里,天上的雪说来就来。
不只是来,短短的几秒内。
那雪,就由小雪花变作了大雪。
夹杂着寒风雨水,朝着白玉面前呼啸而来。
白玉可不管这风大雪大的。
她将手揣在包里,如木桩子似的,站在公交站台上一动不动。
她等啊等,就看到暴风雪里,一辆亮着号码牌的公交车,从公路的尽头,摇摇晃晃的驶了过来。
风太大,像是快将那汽车吹走似的。
可车虽然走得慢,却一刻未停。
白玉被雪盖住头顶,就连眼睫上都未能幸免。
她眯着眼,打量着那车,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五十米的距离,那车足足开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来到白玉面前。
白玉招了招手,汽车噗呲一声停下,车门打开。
白玉一步跨进车内,拉着扶手上了台阶。
她将硬币投进箱子。
司机是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头顶脱发的中年男人。
他瞥了一眼白玉,中规中矩道:“往后走,找地儿坐。”
白玉没往里走,而是在司机斜后方的座位坐下。
她抱着身旁的扶手问道:“师傅,麻烦问问,这车要去医院吧?”
司机点了点头:“要去。”
简单的两个字后,就不再开口。
白玉像唠家常一样,跟他嘀嘀咕咕:“今天雪可真大哈,往日里也是这样吗?”
司机没说话,伸出一只手,用指甲壳戳了戳方向盘旁边的几个大字。
“行驶过程中,请勿打扰司机开车,谢谢配合。”
他淡漠的收回手,握着晃来晃去的方向盘,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
白玉收回视线,朝公车里面看去。
让她意外的是,这辆车除了她,竟然还坐着几个人。
有个背着粉色书包,穿着红色校服的小女孩。
有个佝偻着背,脚边放了个大箩筐的老头,萝筐里,还零零散散的有几株草药。
有个穿西装打领带的金融男士,怀里抱着公文包,不停的打着瞌睡。
还有一个满脸横肉,非常壮硕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紧绷着的白色体恤,就坐在汽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白玉是这车上,唯一的年轻女性。
那壮硕如熊的男人,正目光不善的盯着她看。
白玉的眼神,恰好与他对上。
男人见白玉不闪不躲,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突然,他动了。
拉着扶手起身,两三步下了台阶,气势汹汹的朝着白玉走了过来。
男人在路过背着粉色书包小女孩的身旁时。
他脚下顿了顿,歪着头,打量了几眼。
小女孩被他看得隐隐不安,脚不自觉地往旁挪了挪,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可小女孩这一动,瞬间引起了男人的兴趣。
他像是发现猎物似的,往她跟前凑了凑。
见小女孩不敢声张的模样,他更是嚣张的伸出手,在小女孩脸上摸了一把。
小女孩被吓得猛地后退一步。
她浑身发抖,可因年纪太小了,甚至不敢大吼一声。
她哆嗦着,小声说了一句:“别过来……”
男人嘿嘿笑了一下:“别怕啊,叔就是……”
边说,他边向小女孩靠近。
车上的那商业精英本是在打着瞌睡,头往下一点一点的。
这会儿大概是醒了,但他没睁眼,两眼闭着,似乎睡得很熟。
另外一个,就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头。
显然,面对满脸横肉的壮汉,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也就没敢吭声。
见状,白玉只好大声咳嗽一声。
“这鬼天气,车速慢得跟乌龟爬似的,要多久才能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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