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念愣了愣,眼里那点刚黯淡下去的光又亮了亮,却又很快低下头:“我……我成绩太差了,怕是跟不上。”
“怕啥?”徐雨昕拍了拍她的手背,“有我们呢。先好好考完试,其他的事,咱们慢慢商量。”
徐林峰在旁边嘟囔:“我也没说不帮忙啊……”被徐雨昕一个眼刀飞过来,立马闭了嘴,却悄悄往唐念念那边看了一眼,眉头慢慢舒展了些……
唐念念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指腹蹭过布料上磨出的毛边,那些深埋的记忆像被泼了水的墨,在脑海里晕开一片黑。
小学六年的寄宿生活忽然清晰得扎人——别人的床头总堆着家人捎来的玻璃罐糖果、印着卡通图案的新衣裳,周三下午的探视时间,走廊里飘着“小宝快过来”“奶奶给你带了鸡腿”的笑语,唯独她的床位永远空着,铁架床的栏杆被她摸得发亮。每个周六周日,宿舍楼下总有家长笑着挥手,同学们背着小书包跑过去时,鞋子踩在水泥地上的“哒哒”声,都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她攥紧的拳头上。有次她忍不住扒着窗户看,被生活老师撞见,冷冷说了句“回床上待着”,那声音比冬天的自来水还冰。
后来到了初中、高中,日子也没松快多少。同班同学见她总是独来独往,校服洗得发白,连支像样的钢笔都没有,便常拿她作筏子。有人趁她去打水,把她的作业本藏进垃圾桶;有人在走廊里故意撞她,看着她怀里的书散落一地,哄笑着走开;还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她“爸妈不要她”“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那些眼神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上课总低着头,连走路都贴着墙根,生怕挡了谁的路。
她默了默,肩膀微微缩了缩,后颈的碎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眼看向徐雨昕,睫毛上还沾着点没散去的湿意,声音轻却透着股掰不弯的拗劲:“谢谢你们的好意,真的。但我还是想好了——高中毕业后,就去找份适合我的工作。餐厅洗盘子也好,超市理货也罢,苦一点点,真的没事的。”
她顿了顿,把下巴悄悄抬了抬:“至少这样,不用看谁的脸色。”
……
众人听唐念念说得这般笃定,一时都没了言语。养老院的张奶奶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疼惜;带队老师捏着笔杆沉吟,眉头始终没松开;同来的同学们交头接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满院子的人心里都揣着同一个念头:这孩子太苦了,总得帮一把。
就在这无声的焦灼里,徐林峰忽然“欸”了一声,往前跨了半步,看着唐念念说道:“念念,要不……咱们开家店?”
唐念念猛地抬起头,眼里还蒙着层未散的雾,看向徐林峰时,长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轻轻颤了颤。
徐林峰被她这反应看得有点不自在,挠了挠后颈又补了句,声音亮了些:“不是我一个人开,是合伙——你要是愿意,咱们一起弄。”
他说着,悄悄往徐雨昕那边瞟了眼,像是在求同盟。徐雨昕先是一怔,随即弯了弯眼,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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