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还是冷,陈东和张雅拉上了褂子的拉链,牵着手也往人群前走了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车漆够买你十条命!"
只见踩着细高跟的女人扬起下巴,镶钻诺基亚几乎戳到对面汉子的鼻尖。
那汉子迷彩裤洗得发白,背肌将汗湿的灰T恤绷出起伏的沟壑,臂弯里还扶着个蜷缩在三轮车斗里的老妇人。
陈东和张雅站在了人群之中,听见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
"这个汉子剐了人家车后视镜......"
"老太太好像快不行了......"
"这个老太太好像是得了肾衰竭,到了医院看着这情况也没钱换肾还是没救...............”
“真是可怜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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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能不能先让我妈去医院?"
"检查费我砸锅卖铁都赔。"
汉子喉结滚动,古铜色脖颈上青筋暴起。
老妇人蜡黄的脸贴着化肥袋,枯瘦的手抓着车栏,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
宝马车的车主撩了撩香奈儿丝巾:"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不是挺横吗?"她突然抬脚踹向三轮车前轮,"让你们这些乡巴佬长点记性!"
金属刮擦声刺得人牙酸。陈东看见汉子瞬间绷紧的腰线,那是经过长期军事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
果然,在三轮车侧翻的刹那,汉子用后背抵住车斗,单手撑地稳住车身,动作干净得像演练过千百次。
"这个女人叫何莉莉,金海建筑董事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