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陆思贤说完之后目光落在了她身后那个已然成年的竹生身上,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没有娶上媳妇。
“这是我们的孩子?”他问着,语气多少有些刻意。
那时候,她其实没有很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回来找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生活允许她的意气用事只有那短暂的避而不见罢了。
凡是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选择,她都会做,不去争论这选择的好与坏,是与非,要活下去,是唯一的原则。
更重要的是,她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上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让她可以留在陆思贤身边,做她曾经幻想过,却不奢望实现的事。
陆思贤要的是家产,而沈盼要的是被他夺走的人生。
……
“听说当年,陆先生的骨灰就洒在刚才那片海滩,您一定想他了吧?”佣人推着沈盼在密林小径中往山庄的方向走着。
“今天是他的忌日。”沈盼的声音已经很苍老了,语调含混着,只有亲近的人才听得清楚。
“您可真爱您的先生。”佣人由衷地说。
沈盼没有再说话,只是干瘪的嘴似乎是笑了。
这是胜利者的笑容,陆思贤去世的这么多年,每年他的忌日,她都会在庄园举办盛大的舞会,纵情狂欢,这是她的胜利,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
叶蘼蘼步行离开了霍桑东路,和往常一样,阿若的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低调地接上叶蘼蘼去往江南医药。
“看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阿若默默地开了一会儿车,试探着问。
“怎么看出来的?”叶蘼蘼坐在后排轻柔细语地说着,平静如常。
“你有心事的时候,会看着车窗外,今天没有。”阿若狡黠一笑。
叶蘼蘼也微微一笑:“你好像说得没错。我想,至少有一年的时间,临州会太平下来,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但是我不觉得你会和对方做交易。”
“嗯,不是交易,我想他只是权衡了一下,目前的形势,不想有我这个敌人罢了。不干扰江南医药,不代表他们会放弃临州。”
“的确,一年的时间,林晓东能不能活下来也都知道了。”阿若说着。
“他肯定能活下来。”叶蘼蘼笃定地说着。
车子驶入了江南医药的大院,叶蘼蘼准时出现在了上午的董事会。
时近黄昏,在临州公安分局二楼的办公室里,林晓东忽然收起了关于徐斌勇案件的分析资料,按时下班准备走了。
最近的林晓东都是如此,和从前没日没夜拼命调查的样子比起来,就好像换了个人。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他独自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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