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才是好心，信王知道，但是他忍不住不嫉妒，酸溜溜的话憋不住冒了出来。

保才气得拂袖而去。

狄平小心地在旁边坐下。信王自嘲地苦笑一声，手在脸上搓。

……

保才护着流连往防州去了。无论如何流连都不肯再进王府，无论如何信王都不肯放她去逍遥的。两厢各让一步，保才是最和适的人，他温厚、周到，与流连也谈得来。

流连的东西信王一件也不让往出来拿。他拿了三万银子给保才，叮嘱了保才许多话，琐琐碎碎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翠翠也跟了来。流连当初说用她十年，虽然这几年俩人没有在一起，但是翠翠不会不认这个帐的。好在防州也需要人，保才把林昆要了过来。

流连跟苏丽卿拆了帐，拿到了一万多银子。不是吹，流连想搞到钱并不难，不过，怀孕生产哺育不宜操劳，手里有个钱到底活泛些，虽然保才不是个小气的，但是，流连不喜欢跟别人伸手。

路上走得不快。老秦和克俭带了人追上来——信王冷静了点儿，派了人过来。克俭陪着慢慢走，老秦带了人先走了。到了防州，打扫收拾裱糊擦洗，有的忙呢。

车里垫着厚厚的绒毯，不能颠坏了流连，一千里的路程呢，不是容易的。一路缓缓行来，到底也到了。防州气候温润，物产丰美。一行人住新买的内宅，足足忙乱了好几天，才勉强安置好。

保才忙得很，新收复的地方，安抚民心，肃清地方，发布政令，好在保才不厌其烦，一切都理得清清爽爽。

流连安心养胎，老秦天天陪着她东拉西扯，老秦有一肚子奇闻异事，正好拿来解闷儿。流连知道信王不肯放弃这个孩子，心中烦恼，先生下来再说吧，只要不一生下来就抱走，总有法子。

流连打发翠翠结婚了，趁着这几天有一点儿闲空儿。林昆对流连感激不尽。他买了一所小院儿，裱糊地白白净净的，置了家俱，做了里外三新的新被褥，吹吹打打迎了翠翠过来。喜庆的音乐安抚了流人的心，经历了战乱的人，渐渐安定下来。

转过年三月初三，桃李开得闹嚷嚷的，流连生下了一个男孩。保才十分疼爱这个孩子，给他起名叫清晏。流连诧异地发现保才并没有把清晏送去放州。

流连奶水很旺，清晏就由她亲自哺喂。她吞吞吐吐向保才刺探，保才坦然道，清晏是王爷唯一的儿子，不可能让他任由后娘蹉磨，成人后再送去放州不迟。

流连险些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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