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从车窗里探出头看了看,很疑惑地问道:“俭儿,你说他那柄铁锤有一千斤没有?”
克俭擦擦汗,“差不多吧。”
“噢~都没把马背压折了?他是怎么做到的?这王八蛋别是唬人呢吧!”一语惊醒梦中人。真不是流连聪明,识透了他的伪装,实在是流连见过太多的铁皮盆,磨盘那么大的盆,用手也能很轻易拎起来。
克俭那是正经学过兵法的人,首先这个地方就不是个劫道的好地方,其次这个土圪瘩并不险峻,就不适合作窠穴,再加上他骑得并不是骏马而是一匹青骡子。就算骡子的力气确实比马大,也未见得能驮动千斤,况且,这匹骡子并无吃力之像?克俭怒了——让他丢了人还则罢了,居然让他在流连面前丢了人,汲了整个西湖的水来,也难洗净今日之耻!克俭挺枪冲了上去。
克俭武艺不错,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瘦鸡子似的,倒也有把子力气,手中一杆亮银枪舞得虎虎生风,一扎眉攒二扎心,三扎肚脐四撩阴,五扎磕膝六扎脚,七扎咽喉颈肩分,一杆枪似银蟒出洞,几下就将铁锤扎透了。铁锤竟卡住了枪头,甩不下来,克俭急中生智,枪把带着铁锤抡起来,辟里啪拉一顿胖揍!劫匪跌落在地,骡子落荒而逃。流连急了,赶紧喊了声:“要活的!”侍卫们赶紧高喊要活的,上来两个侍卫把这小子捆得结结实实,他带的几个喽罗,死的死伤的伤。克俭也是急眼了,现在打倒了劫匪,自然就冷静了下来。这是克俭第一次面对危险,与等闲比武不同,他看清了自己的实力。
一个年长一些的侍卫长过来回禀,要加紧赶路,回城后再派兵来清理贼窝。流连眼珠子转了几转,给克俭飞了个眼儿。侍卫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流连,因此他不打算节外生枝。但是,流连倘若那么老实听话,他们王爷背地里也不至于落下个怕老婆的好名声。
克俭道:“欸!咱们当兵的,就是保家卫国的!怎么能过贼穴而不顾呢!岂不是要让百姓心寒!就算是王爷,也会责怪我们的!”
侍卫长在心里把他骂得花瓜一般。但是,克俭是将,他们是兵,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底下的人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于是纷纷开口谴责他胆小怕事。
克俭的话赢得一片赞誉。放州这几年一向太平,好容易得着这么一个显露身手的机会!万一,贼穴中有几个美娇娘啥的,对吧!咱不图那个,咱就是为民除害!除害!
贼穴寒酸得不得了,别说美女了,丑女都没有。就是几间歪歪扭扭的草房子和几袋粮食,连一套整齐桌椅都没有,简直是晦气。侍卫们放火烧了这几间屋子,押了这几个倒霉蛋儿进城了。
回了王府已经快要到半夜了。信王黑着脸,不待他开口,流连便叫嚷肚子疼,好容易安顿好这个活祖宗,已经是后半夜了,再把侍卫叫过来骂一顿也不合适。算了,好歹还抓回来几个贼呢,抓不着就不算了吗!
侍卫长松了口气,真猜不透好好的王爷中了什么邪,被这个女人哄得团团转,放州再缺女人,还能缺了他的不成?死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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