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一下就红了眼眶。

季匀也红了眼眶。

他们慢慢靠近，又慢慢抱在了一起。

也许这个时候该说一句:嗨，亲爱的，我都想起来了。

但陈言却声音颤抖的说:“身上戴了监控器是吗？”

季匀笑了笑:“对，不戴监控器，他们也不能放我出来。”

轻松的语气，仿佛几年的牢狱牢狱生活根本经历过。

陈言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季匀就感觉脖颈湿漉了一片，季匀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喟叹。

“哭什么，我还活着，又不是死刑，不过一个无期罢了。因为你当年立了不少军功，他们才允许我在特定的时间出来见你，戴几个监视器也不算什么。”

季匀好笑的揉着他头发说。

“以后……”陈言颤抖着声音:“还能出来吗？”

季匀神色凝固了片刻。

之后，他温柔的捧着陈言的脸，四目对视时，是彼此都明白的无奈:“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应该懂的陈言，不要自欺欺人。他们让我出来这些天已经是对你的特殊照顾了。”

季匀的吻轻轻落在陈言的侧脸，稍纵即逝，他说:“像我这种赌毒都涉及的，不是死邢就是万幸。但是你也不能来监狱探望我，毕竟我是重犯。不过他们可以让我每天给你写一封信，你记得到时候每天到特定的地方领，知道吗。”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唠叨个不停，然而每说一句，他的眼眶就要红上一分。

他已经很满足了，当年他的身体里植入了芯片，是一个能够和全息系统关联的芯片。所以头几个月，他事先安排好的人把陈言弄到实验室接受系统导入的时候，他也开始陷入了沉睡。在那些虚拟的世界里，虽然因为技术原因他不能每个世界都保持记忆，可现在醒来了，那些记忆他都能回想得起来，一路风风雨雨，都有陈言在身边，他也知足了。

他在陈言耳边喃喃道:“在系统里的那么多世我已经知足了，不奢求太多。”

“陈言，要好好的生活，照顾好自己，每天好好吃饭，好好锻炼，也许在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能破例让我们再见一次。”

“陈言，不许再忘了我。”

“我也不会忘记你，无论在哪里，无论多久，都不会忘，陈言，我觉得这辈子最能让我想起来都觉得开心的事，就是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