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踏入文安王府温暖如春的暖阁,尚未开口,一道带着浓浓心疼与嗔怪的声音便迎了上来。
梅老快步上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与疼惜,“你这孩子,出了事不跟外祖父说,是把外祖父当外人了?”
话里,带着后怕与不被依赖的失落。
话音未落,端坐上首的文安王也沉声开口,“舅父未能护你幼时周全,已是心中大憾!如今你大了,有事竟还想着自己扛?天塌下来,也自有舅父替你顶着!”
两人沉甸甸的誓言,如同汹涌的暖流,瞬间冲垮江晚卿的心防。
鼻间一酸,水汽瞬间弥漫了眼眶。
“外祖父……舅父……”她哽咽着,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晚儿知道了,我是不想劳烦你们,而且那些事,也都解决了......”
梅老一听这话,心疼得无以复加,“什么劳烦!亲人永远都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梅老舍不得再多说一句重话,“有事莫要自己扛着!可知晓了!”
文安王也重重叹了口气,“晚儿,听你外祖父的!家人便是如此!但你记住,无论何时,我们永远是你最后的退路!”
她用力地点着头,喉头哽咽,“晚儿知晓了!”
“这就好,今日就在府里过年,”梅老又问道,“你父亲的事,唉......倒是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撑起一个府邸,不如搬来家里住吧。”
江晚卿刚要回话,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王爷,宋家来人寻表姑娘,说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屋内三人皆是一惊。
“快叫人进来回话!”文安王眉头紧锁,沉声喝道。
梅老也收起了慈色,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不进来,竟是黄妈妈。
连礼数都顾不上,慌慌张张地跪倒在江晚卿面前,涕泪横流,“表姑娘,快救救我家少爷吧!”
看来是沈念给宋序用了安神散。
江晚卿故作惊诧,“黄妈妈快起来说话,表哥怎么了?”
梅老和文安王的目光落在黄妈妈身上,眉宇间尽是不满。
宋家,又来生事!
这宋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黄妈妈哪肯起,对着江晚卿砰砰磕头,“今儿一早,少爷院里的人说,少爷怎么叫都叫不醒!哪知是昏睡过去,连请了好几位城里的大夫,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夫人实在没法子了,让老奴来求姑娘给想想法子,请太医来瞧瞧。”
“竟病得这般重?”江晚卿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忧虑。
她秀眉紧蹙,看向文安王和梅老,眼神带着焦急的恳求,“外祖父,舅父,您看这……”
梅老重重一拍身边的案几,脸色铁青,“荒唐!宋序病了,自有他宋家去寻医问药!他宋家是没人了还是没门路了?竟要晚儿去请太医?当我们晚儿是什么?是任他宋家呼来喝去的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