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瞬的迟滞,血魔统领已化作一道血影扑到他面前,枯瘦的利爪直取他的心口。楚墨下意识地抬剑格挡,却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那柄陪伴他十年的气脉剑,竟被利爪生生捏断。断裂的剑身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师兄!”台下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楚墨能感觉到利爪上的寒气已触到心口的皮肤,他忽然笑了笑,笑得咳出了血。在血魔统领错愕的目光中,他猛地将残余的气脉之力全部灌入左手,死死抓住了那只袭来的利爪。
青色的气脉之力顺着他的指尖涌入血魔的手臂,血魔统领发出惊恐的嘶吼——它能感觉到自己的血力正在被这股看似微弱的气脉之力吞噬。但楚墨的身体也在同时崩溃,经脉断裂的剧痛让他视线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快……带他走……”楚墨用最后一丝力气看向台下的弟子,指了指断岩台后方的密道。那是气脉修士为防备不测开辟的退路,只有他和几位长老知道。年轻修士们这才反应过来,疯了似的冲上台,有人用身体挡住血魔的攻击,有人架起楚墨向密道拖去。
楚墨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他感觉自己像沉在冰冷的水里,四肢越来越沉。恍惚中,他仿佛看见师父站在气脉泉边,教他如何引导第一缕气脉之力。那时师父说:“气脉修士的本源,不在力强,而在气长。”可他现在,连最后一口气都快撑不住了。
密道入口的石门缓缓落下时,楚墨的手指最后一次动了动。他看见血魔统领撞在石门上的身影,看见年轻修士们用身体抵住石门的背影,也看见自己被血浸透的衣襟下,气脉本源所在的丹田处,正泛起一层死寂的灰白色。
当石门彻底合拢的刹那,楚墨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感觉到体内乱窜的气脉之力突然安静下来,像潮水般退回到丹田,然后一点点沉入更深的地方。那不是力量的终结,更像是一种被迫的蛰伏——就像寒冬时埋在地下的种子,在耗尽最后一丝生机前,先将所有力量收归本源,等待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复苏。
“气脉……休眠了啊……”他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轻声说了这句话。架着他的年轻修士没听清,只看见楚师兄原本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苍白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密道外,血魔的嘶吼和兵刃碰撞声渐渐远去。楚墨的身体越来越冷,丹田处的气脉本源像被冰封的湖面,再无一丝波澜。但没人注意到,他胸口那枚几乎碎裂的气脉玉符,在彻底失去光泽前,有一缕比发丝还细的青光,悄悄钻进了他的丹田深处。
那是气脉修士最后的希望——在力竭到极致时,本源会自动进入休眠,用沉寂换取一线生机。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场休眠需要多久,更不知道当楚墨再次醒来时,灵渊是否还在,气脉是否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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