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里没有颤抖。她突然向前一步,与墨渊背靠背站着,两人的影子在光柱中彻底合二为一。“祖父说过,诅咒本身就是力量的枷锁,”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解开它的唯一方式,就是让力量找到真正的宿主。”
最后一声钟鸣从祭坛深处传来。所有的虚影都停下动作,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齐转向祭坛中心的高台上——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拄着一根镶嵌着血色宝石的拐杖。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的好孩子。”老者的声音如同磨砂纸擦过 stone,拐杖顿地的瞬间,那些扭曲的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用你们的血脉,完成先祖未竟的事业吧。”
墨渊与幽夜同时动了。裂穹剑的银芒与暗金火焰在他们之间流转,形成不断扩大的螺旋状光带。那些扑上来的虚影一触到光带便瞬间消融,连一丝灰烬都没留下。当光带扩张到覆盖整个祭坛时,墨渊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那是十七年前,他第一次握住幽夜递来的那枚黯裔族徽时,感受到的温暖。
“双生黯影,破界!”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合二为一的影子猛地张开双翼,暗金色的羽毛如同流星雨般射向四面八方。老者发出一声惨叫,青铜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底下那张与幽夜极为相似的脸——那是本该被封印在幽都底层的黯裔前族长,幽夜的祖父。
祭坛开始剧烈摇晃,那些符文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白光。墨渊感觉到握着裂穹剑的手越来越沉,转头时,看见幽夜脸上的暗纹正在褪去颜色,她的身体却在逐渐变得透明。
“记住我说的话。”幽夜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抬手想要触碰墨渊的脸颊,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黯裔的未来,不在血门后面。”
最后一缕暗金色的火焰没入裂穹剑中时,幽夜彻底消失了。墨渊站在空荡荡的祭坛中央,手中的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将整个幽都照得如同白昼。那些裂开的缝隙开始愈合,老者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只剩下符文消散时发出的细碎声响。
三天后,墨渊站在忘川渡口的老槐树下,将那封血色密信投入河水。裂穹剑的剑柄上,最后一颗星辰石正在闪烁,里面仿佛封存着一缕暗金色的火焰。远处传来渡船的铃铛声,他转身时,看见船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正隔着雾气朝他挥手。
河风吹起那人的衣袖,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十七年前,他们在皇家图书馆争抢《黯裔秘史》时,被书架上的铜环划伤的。
墨渊握紧了手中的剑,朝着渡船走去。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他身上,带着久违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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