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女子的声音惊起满地磷火,她苍白的手指抚过水晶棺壁,那些冰晶立刻映出万千幻象:我看到昆仑虚的守碑人被锁在青铜柱上,看到蓬莱仙岛的灵脉被抽成干涸的河床,看到无数修士在飞升通道里化作金色光点,最终被吸入某个漆黑的漩涡。
我握紧佩剑,剑鞘上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般蠕动:“你就是那个被仙墓拒绝的求道者?“
女子轻笑,腕间银铃叮咚作响。她身后浮现出九重宫阙的虚影,每座宫殿都囚禁着某个渡劫期大能的残魂:“他们说我是灾星,说我的灵根沾染了魔域瘴气。可若连我都不能超脱,这世间所谓正道——“
她突然剧烈咳嗽,唇角溢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曼珠沙华。我这才看清她脖颈处缠绕的锁链,那些玄铁打造的链条竟是从《太虚残卷》里抽出的文字所化:“三百年前你封印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残卷最后一页写着什么?“
我踉跄后退,佩剑脱手坠地。剑身映出师父消散前的最后画面——他破碎的元神正在重组,而重组的核心正是水晶棺中女子的心脏。海风送来遥远的梵唱,那是北斗七星坠入凡尘时才会响起的丧钟。
“师尊...您究竟在布什么局?“我嘶吼着冲向水晶棺,却在指尖触及冰棺的刹那被冻住经脉。女子染血的指尖点在我眉心,某个尘封千年的记忆轰然炸开:我看到师父还是青衫书生的模样,跪在某个白玉台阶下,亲手将还是婴孩的我放入养魂炉。
琉璃瓦上的积雪突然簌簌坠落,北斗七星的光芒穿透云层,在女子身后交织成巨大的轮盘。她染血的唇角扬起悲悯的弧度:“傻徒儿,从你饮下第一口心头血开始,就是我们布下的千年棋局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海平面在此刻裂开深渊,无数金光冲天而起。我看到那些被窃取的元婴修士正在重组身躯,他们眼眶里跳动着不属于人类的紫色火焰。师父破碎的虚影从海底升起,与女子的身影渐渐重合,最终化作遮天蔽日的混沌漩涡。
“记住,当北斗吞月之夜来临...“师父的声音从漩涡深处传来,每个字都让我的神魂震颤,“去剑冢深处找那柄断剑,它的剑魄里藏着真正的...“
话音未落,我的识海突然涌入万千星辰。在某个星轨交汇的瞬间,我看见师父年轻时站在同样的位置,而他身后跟着的,竟是三百年前就该陨落的昆仑虚长老。夜枭的悲鸣刺破长空,我终于明白那些所谓“魔道修士“的哀嚎里,为何总夹杂着熟悉的鹤唳——那是我亲手为师父炼制的本命法器,在他每次转世重生时都会发出泣血般的清鸣。
海风卷着冰碴扑在脸上,我握紧重新出现在掌心的佩剑。剑锋划过掌心时,流出的血珠竟泛着淡淡金芒。远处传来守碑人癫狂的笑声,他踩着某个长老的尸体狂奔而来,手中捧着半块刻满梵文的龙骨:“龙士大人,您终于想起来了?三百年前您亲手将师父的元神...“
我挥剑斩断他的声音,剑光中浮现出师父最后的嘱托。那些破碎的画面里,我看见自己曾亲手将师父的残魂封入剑胚,又在他转世时亲手剖开新生的婴孩心口。北斗七星在此刻完全坠落,海面升起万丈金光,而我的佩剑正在寸寸崩裂——就像三百年前那个雪夜,师父看着我饮下第一口心头血时,眼底转瞬即逝的悲悯。
房间有点暗,柯木于是拿出一个向日葵,一个阳光菇点亮了房间,刚才有一股战斗波动影响了房间的电路。
暮色像融化的铅块坠入窗棂,柯木的指尖在墙壁上摩挲出细碎的火花。电路罢工的轰鸣声尚未散尽,某种黏稠的震颤仍蛰伏在钢筋骨架深处——那是三小时前两股异能对撞时,撕裂空间留下的暗伤。
他从行囊底层摸出向日葵。干枯的茎秆在掌心发烫,花瓣边缘蜷曲成焦黑的问号,像是从某场被焚毁的盛夏里抢救出的残骸。当阳光菇的孢子簌簌飘落时,幽蓝的光晕突然在霉斑遍布的墙纸上晕染开来,如同深海鱼群拖曳着磷火游过废墟。
“电路是活的。“他对着虚空呢喃。那些被战斗余波熔断的铜线正在墙内抽搐,如同垂死之人暴起的青筋。某个瞬间他想起乌兰城的雨季,雨水顺着生锈的管道呜咽,将铁锈冲成赭红色的泪痕。此刻的电流声与记忆重叠,竟发出相似的呜咽。
向日葵突然剧烈震颤。本该枯萎的花盘迸发出金芒,细碎的光粒如受惊的萤火虫撞向黑暗,将墙面上狰狞的焦痕映照成扭曲的图腾。阳光菇的菌盖裂开第二层,乳白的光瀑倾泻而下,照亮了天花板密密麻麻的裂隙——那里嵌着半片未清理干净的金属残骸,边缘还残留着龙鳞般的能量刻痕。
柯木的瞳孔收缩成针尖。残骸的纹路与三年前在东京湾底见过的图腾惊人相似,那是某个被抹去姓名的混血种临终前,用血液在潜艇舱盖上刻下的警告。光瀑扫过残骸的刹那,他听见遥远的鲸歌穿透四百米深的海水,与此刻电路的嗡鸣形成诡异的和弦。
当最后一丝阴影被驱散,向日葵彻底碎成金色尘埃。柯木拾起菌柄上残留的孢子,它们在指缝间闪烁如星屑。某种冰冷的触感顺着脊椎攀爬上来——战斗的涟漪从未真正消散,此刻正蛰伏在光瀑照不到的墙角,等待着某个呼吸错拍的瞬间。
玄霄帝君的炎道,地道手段对上了云隐真人的天道,云道,一切情仇就在今天了结吧!!
「玄穹镇命轮,万古长空一念巡;莫道天威无悲悯,辰陨山河尽化尘」
「云踪无定隐千川,真言化雨润苍玄;莫道方外无侠骨,一剑风雷荡尘寰」
血色残阳将云海染成暗金绸缎时,玄霄指尖燃起赤炎长鞭。那火焰并非凡俗之火,倒像是抽取了地心熔岩最暴烈的部分,每一缕焰心都缠绕着上古凶兽的残魂。长鞭挥动的刹那,九重云层被撕开赤红豁口,露出后方青铜浇筑的天道轮盘——那是镇压过三十三重天外叛神的刑具,此刻正以逆时针方向碾碎时空法则。
“辰陨山河尽化尘!“
随着低喝,轮盘中央浮起百丈高的羲和剑影。剑锋未出已引动地脉龙吟,十万大山如同被无形巨手攥住心脏,岩浆顺着山脉沟壑喷涌成血色瀑布。云层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七十二颗陨星挣脱轨道坠下,却在触及他紫金道袍时被凝成冰晶,又转瞬汽化成漫天赤雾。
云踪无定隐千川,云隐真人的鹤氅在罡风中纹丝不动。他足下云台浮现出《周天星辰图?》虚影,每颗星子都在吞吐着混沌之气。当第一颗坠星即将砸碎山巅古观时,他屈指弹落袖中玉简,霎时九霄云外垂落三千六百道星链,将坠星绞成齑粉洒向人间。
“真言化雨润苍玄!“,语毕,云台迸发青白电光。那不是寻常雷法,而是截取了上古雷泽深处尚未分化阴阳的混沌电浆。电光化作游龙穿梭在赤炎风暴里,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泛起水波状涟漪。他身后浮现出半透明的应龙虚影,龙爪撕开云层时,露出后方悬浮的九重云宫——每座宫殿檐角都挂着青铜铃铎,铃声荡开时,方圆百里的草木竟开始逆向生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地脉崩摧时,玄霄足下突然裂开深渊。他冷笑捏碎腰间玉珏,地脉深处传来远古凶兽的咆哮,九条玄铁锁链破土而出。这些本该镇压在归墟深处的弑神链,此刻缠绕住羲和剑身,硬生生将剑轮拖入地底。岩浆喷涌成遮天蔽日的火幕,其中隐约可见无数青铜鼎虚影——那是轩辕黄帝封印在九州鼎中的洪荒凶器,此刻鼎身铭文亮起,将整片山脉炼化成赤色熔炉。
天道云海劫,云隐广袖翻卷,云宫中飞出七十二柄陨铁剑。这些剑并非凡铁,每柄都承载着某位陨落剑仙的执念。剑阵展开时,云海翻涌成青铜色囚笼,笼中浮现出上古战场幻象:十万阴兵踏着彼岸花冲锋,神将的方天画戟与魔神的骨鞭碰撞出湮灭星尘。他并指划开眉心,流出的却不是血,而是凝成实质的《云笈七签?》文字,每个字都在焚烧着玄霄布下的地脉锁链。
当玄霄召出本命法宝“赤霄焚天塔“时,塔身九层突然浮现出细密裂纹——那是被云隐早年种下的“九转归墟咒“反噬。而云隐的白玉冠冕也在崩塌,他脚下云台显出真相:所谓天道云宫,不过是抽离了十万生灵魂魄炼制的“问心劫“具象。
双瞳映出彼此道心裂缝的瞬间,两人同时松手。焚天塔坠向归墟,云宫崩塌成星屑,唯有那句“莫道方外无侠骨“的余音,还在燃烧的云层间震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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