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柄匕首钉在他脚前,刃上幽蓝寒光分明淬了毒。
“下一刀,就是祁继嗣。”她慢慢卷起染血的袖口,
“我数两声。”
祁母突然嚎哭起来:
“造孽啊!三千两都给你弟付了城南婚房的定金...”
“二!”
“你侄儿下个月还要启蒙拜师...”
她什么时候有侄儿的?
“三!”
“给给给!”祁父抖着手从桌下暗格摸出钱袋,“就剩一千四百两...”
不说实话。
祁冰冰掀翻桌子。
哗啦!
碗碟碎裂声中,藏在桌底的檀木匣子摔出来,滚出几锭白银。
“还有呢?!”
祁母瑟瑟发抖:
“在隔壁厢房里。”
其实祁家在村里并不穷。
并不是到了非卖女儿的地步。
祁母看着她的背影,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女儿吗?
十年不见,长本事了!
怪不得之前不继续把钱给他们了。
得亏今日继嗣爹叫了道长来,道长说得对,以她今日的本事和身份,崔府也不一定降得住她。
若是崔府今日得手也就算了,若是不能,还可以卖给道长。
给继嗣赚最后一笔大钱。
“爹,娘。”祁冰冰站在堂屋门槛外,没有踏进去。
她闻到了蛇腥味。
也许别的修士闻不出来。
可她是丹修,蛇胆、蛇心都是她炼丹的材料。
她熟悉。
气味很淡,混在厨房飘过来的烟气里,像一条湿冷的绳子悄悄缠上她的脖颈。
“再问一次钱呢?”她不进去。
祁母眼神飘向厢房:“在、在屋里箱笼里……你进去就能看到。”
“真的要我进去?”
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你.....快进去。”祁父催促。
一根银线突然从祁冰冰袖中射出,缠住祁母手腕。
若凡人接触过妖物,银线会变黑。
滋……
线头瞬间焦黑如炭。
银票可是她娘亲手从蛇妖手中接过的。
还兴奋地摸了银票好久。
“原来如此。”祁冰冰轻笑一声,眼底最后一点温度散了,
“这次卖了多少?”
房梁上突然垂下一截青鳞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