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朱砂笔,在一张黄符上飞速绘制,笔尖落下时,符纸上浮现出耳神空闲的六只耳廓图案:「家娉,你用青玉镜锁定土幡的音波频率,我用『听风符』逆推他们的命理坐标!既然他们想玩情报战,那就让他们知道,耳神听八方,从无遗漏!」
蒋家娉点头,双手结印,青玉镜射出一道白光,牢牢锁定在为首灰袍人的土幡上。幡旗震动的频率化作一道道波纹,显现在镜中。张三明将听风符按在罗盘上,罗盘立刻发出蜂鸣般的高频震动,与镜中的波纹产生共鸣。
「找到了!」他猛地拍向罗盘,一道金光射出,在墙壁上投射出一幅地图。地图上,一个位于秦岭深处的废弃矿洞被红点标记,正是后土盟的临时据点。而在矿洞下方,一个更幽深的黑色漩涡正在缓缓旋转,那是时间法则紊乱的征兆。
「太岁金册的异动就在那里。」蒋家娉看着地图,脸色凝重,「他们不仅要篡改时间,还想在古神墟的封印附近动手,一旦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同时紊乱,上古煞神……」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张三明捂住了嘴。密室顶部的符光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河图玉版发出微弱的光芒。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角落弥漫开来,带着泥土和铁锈的味道,正是后土盟秘术特有的死气。
「他们知道我们破解了情报。」张三明低声道,同时祭出五面令旗插在九宫阵位,「家娉,准备战斗。这次来的,恐怕不只是后土盟……」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爆裂,无数根须状的黑影破土而出,缠绕向两人。黑影上布满血红色的眼睛,每只眼睛都映着一个扭曲的神名——那是被数据病毒感染的「木灵数据孢子」,正试图侵入他们的内景。
蒋家娉立刻召唤五脏神君,肝神龙烟化青芒,肺神皓华吐白气,两者交织成光盾,挡住根须攻击。张三明则驱动洛书罗盘,罗盘上的「坎水」方位亮起,一道水流冲出,将根须冲刷得滋滋作响。
「他们用土系秘术掩护数据孢子渗透,好阴毒的计策。」张三明一边催动水流,一边观察根须上的血色眼睛,「这些孢子里有沈砚秋的气息,还有……陆沉舟余党的命理波动。看来情报里说的合作是真的。」
根须攻击突然停止,所有血色眼睛同时闭合,然后猛地爆开,化作无数黑色飞虫,扑向两人。飞虫翅膀上印着细密的命理符号,正是六甲纳音的加密图案。
「用耳神共鸣!」蒋家娉突然喊道,同时内视中催动耳神空闲。识海内,六只耳廓同时震颤,发出清越的共鸣声。声波化作实质的音刃,斩向飞虫,每只飞虫被音刃击中,翅膀上的符号就会崩解。
张三明心领神会,立刻捏动「通命神咒」,舌尖泛起金光:「太上台星,应变无停……」神咒化作音波洪流,与蒋家娉的耳神共鸣叠加,形成巨大的音爆。黑色飞虫在音爆中纷纷湮灭,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密室恢复寂静,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张三明擦去额角的汗水,洛书罗盘上的光芒黯淡了许多:「他们退了,但肯定还会再来。秦岭矿洞的位置必须立刻上报天师道,但……」
他欲言又止,看着蒋家娉苍白的脸色。刚才的音爆虽然击溃了飞虫,却也让她本就虚弱的肝神龙烟受到反噬,内景中恐怕已是一片狼藉。
「别担心我。」蒋家娉勉强笑了笑,青玉镜自动飞回她手中,镜面上的裂痕又深了几分,「当务之急是阻止他们篡改时间法则。沈砚秋和陆沉舟余党联手,还有后土盟做帮凶,这局棋比我们想的更大。」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情报里提到『太一元子』,那东西能激化三尸神,他们恐怕不只是想篡改时间,还想彻底颠覆身神体系,让所有人都沦为三尸的傀儡。」
张三明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半卷残破的《黄庭经》,残页上最后一行字在微光中若隐若现:「『三尸五贼,其机在目』……看来,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密室之外,云台观的护山大阵仍在承受攻击,土系法术的轰鸣不绝于耳。但张三明和蒋家娉都知道,这只是开胃菜。秦岭深处的那个矿洞,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而他们刚才破解的情报,不过是巨大迷局中的冰山一角。
耳神空闲的虚影在张三明识海中轻轻颤动,仿佛还在捕捉着远方传来的命理密语。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万分小心。因为对手不仅精通玄学,还掌握着能将科技与命理融合的恐怖力量——而这,或许才是上古黄庭道统真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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