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穿灰布军装的八路军代表林彪突然开口:"我部侦察员发现日军在阳曲秘密修建临时机场。"他推过张草图,上面标注着三处疑似油料库的坐标,"建议连夜奇袭。"
会议室骤然安静。中央军将领们交换着眼神——这分明是在质疑晋绥军的情报工作。阎锡山的脸在煤油灯下忽明忽暗:"好我的林师长咧,你那些土侦察..."
"报告!"机要参谋撞开门,"娘子关失守!川岸师团正向榆次迂回!"
空气瞬间凝固。卫立煌的铅笔"啪"地折断在地图上。于学忠望向窗外——东北方向的夜空被火光映成暗红色,那是榆次储备库在燃烧。他想起三天前视察该仓库时,守库老兵念叨的话:"这批捷克式机枪是最后家底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原城墙的垛口后,于学忠的望远镜里出现令人窒息的一幕:南门外的公路上,溃退的士兵与逃难的百姓挤作一团。有个穿童子军制服的孩子趴在死去的母亲身上哭喊,旁边翻倒的牛车里散落着《申报》和《大公报》,头版头条还印着"忻口大捷"的号外。
"总司令!"李振唐拖着受伤的左腿爬上城楼,"东门发现便衣队,可能是日军特种部队混在难民里..."话音未落,城内突然响起密集的爆炸声,电报局方向腾起浓烟。
城墙根传来山西口音的哭骂:"挨刀子的!当兵的跑光了,留下老百姓等死!"于学忠转身下令:"传令教导总队,在鼓楼大街设立收容站。所有文职军官立即参与疏散群众。"
暮色中,一队骑兵逆着人流向南门疾驰。领头的晋绥军军官马刀上挑着白毛巾:"奉阎长官令,各部队向临汾转进!"溃兵们闻言顿时炸了锅,有人开始砸开粮店抢米面。
于学忠攥紧城墙上的青砖,指节发白。他突然想起九一八那个雪夜,北大营的军械库也是这样被乱兵哄抢一空。身后传来《中央日报》记者颤抖的提问:"于总司令,太原...守不住了?"
"记者先生,"于学忠整了整染血的领章,"烦请在报道里写上——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八日,国民革命军第五十一军军长于学忠,是最后一个撤离太原的中国将领。"
汾河桥头挤满了丢弃的辎重车辆。于学忠的吉普车被堵在桥中央时,对岸突然亮起探照灯,九二式重机枪的曳光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
"是日军穿插部队!"王勇猛打方向盘冲下路基。子弹打在车门上当当作响,后座的军医陈思齐闷哼一声,怀里抱着的医药箱溅上鲜血。于学忠掏出手枪还击,借着火光看见桥墩下蜷缩着个穿童子军制服的身影——正是白天那个孩子。
"停车!"于学忠踹开车门滚入河滩。他抱起孩子往回跑时,右肩突然遭到重击。子弹穿透肩胛骨的瞬间,他恍惚听见张学良在西安说过的话:"孝侯兄,咱们东北军人,欠家乡父老一条命啊..."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农家土炕上。油灯旁,李振唐正用刺刀挑出八路军医生取不出的弹片。窗外飘来带着蒜味的山西梆子,唱的是《金沙滩》里杨继业困守两狼山的段子。
"总司令,咱们现在在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四分区。"李振唐递来张便条,"林师长留话说,等您伤好些,可以从五台山绕道去临汾。"
于学忠望向窗外的星空,想起太原绥署院里那株被炮火削去树冠的老槐树。他摸出口袋里的布质胸章——"独七旅619团王志勇",轻轻放在油灯旁。灯火摇曳中,隐约可见墙上贴着半张《抗敌报》,头条标题是:"中国绝不会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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