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慑,不敢妄动。
他冷冷扫视众人:“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少帅,可你们知不知道,自相残杀只会让蒋介石笑到最后?”
孙铭九咬牙道:“可王以哲他们……”
“闭嘴!”于学忠怒拍桌案,“现在,我以东北军副总司令名义下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停止内斗!违令者,军法从事!”
室内死寂。
良久,苗剑秋颓然坐下:“我们……听总司令的。”
2月6日,东北军内乱暂息,但裂痕已深。
少壮派军官纷纷逃离西安,有的投奔红军,有的隐姓埋名。而东北军老派将领则心灰意冷,部分人开始向中央军靠拢。
于学忠站在西安城头,望着残阳如血,心中沉重。
他知道,东北军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深夜,副官突然摇醒他:"少帅密使到访。"来人是张学良的贴身参谋孙铭九,大衣里揣着瓶山西老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汉卿派你来喝醋?"于学忠示意李振唐守住门口。
孙铭九旋开瓶底,取出卷微缩胶卷:"少帅说,请孝侯兄看看这个。"
放映机在帐幕上投出模糊画面:南京中央军正在潼关修筑永久工事,德国顾问指导的火炮阵地,全部对准西安方向。
"还有这个。"第二段胶片显示着北平草岚子监狱,几个东北军军官被绑着跪地,背后站着戴笠的特务。
于学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下去。军医陈思齐闻声赶来,却见他摆摆手,指间漏下几缕血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甘泉战役持续到三月时,野战医院已收容了八百多伤兵。于学忠巡视到三号棚,看见个熟悉的身影——被俘的红军营长正给东北军士兵喂水。
"你们长官没教过优待俘虏?"于学忠问。
红军营长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黑洞:"我们毛政委说,东北军弟兄是拿着汉阳造打鬼子的人。"
角落里突然传来呻吟。是个被燃烧弹烧焦双腿的士兵,绷带渗出黄水。于学忠俯身时,听见他含混地喊"娘",手里紧攥着半张照片——沈阳大南门的老字号"李连贵熏肉大饼"。
"报告!"通信兵冲进来,"总部急电!红军东征部队攻入山西,阎锡山向南京求援!"
于学忠抓过电文,扫见"调东北军即刻入晋"的字样,突然把纸揉成一团。他想起昨天蒋先云转来的另一道命令:要求57军立即整编,所有营级以上军官赴庐山受训。
"给少帅发电。"他咬着牙签写电文,"就说...就说我部伤患过多,恳请暂缓调动。"
四月某个深夜,于学忠被电台的蜂鸣声惊醒。报务员紧张地递来译电本——是张学良从西安行营发来的密电,只有八个字:
"事急,速来,携地图。"
于学忠盯着"地图"二字看了很久。去年在北平,他和少帅约定过,若提"地图"即指东北三省军事布防图。他转向李振唐:"准备飞机,你跟我去。让王勇带二十个可靠弟兄,走陆路到临潼待命。"
黎明前起飞时,运输机在跑道上差点撞上堆放的弹药箱。于学忠透过舷窗,看见政训处的人正往吉普车上装电台。他知道,自己这一走,57军恐怕就要改姓"蒋"了。
飞机掠过渭河时,朝阳正照在西安古城墙上。于学忠摩挲着怀里那份真正的东北布防图——这是1931年九一八前,他和王以哲亲手标注的,上面还有张作霖的私章。
"总座,您看!"李振唐突然指向机翼下方。泾河北岸的黄土塬上,成千上万的东北军士兵正在挖战壕,像蚂蚁般密密麻麻。更远处,中央军的装甲车队在公路上扬起漫天黄尘。
于学忠闭上眼睛。他想起离开潼关那夜,蒋先云意味深长的话:"于总司令可知?张副司令最近常去王曲军官训练团,那里可都是共产党在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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