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暖意,如同投入冰湖的火星,在夜枭莺冰冷麻木的意识深处,顽强地亮起。
她感觉自己被什么包围着。
不是虚无的冰冷,而是一种……坚硬、冰冷,却又带着一丝微弱暖意的壁垒。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依旧是绝对的黑暗。
但……她能感觉到自己正被紧紧地拥抱着。一双有力的手臂如同钢铁的锁链,却又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近乎小心翼翼的克制,将她整个身体死死地箍在一个宽阔、冰冷的胸膛前。
是祁湛!
他找到了她!
在这个连神念都无法延伸的绝对虚无之地,他是如何找到她的?!
夜枭莺的思维迟钝得如同生了锈。她艰难地动了动,立刻牵动了全身的伤势,剧痛让她发出一声细弱蚊呐的抽气。
“别动。”一个低沉嘶哑到了极点、仿佛被砂纸磨过千百遍的声音,紧贴着她的头顶响起。
是祁湛的声音。但不再是那万年寒冰般的冷漠,也不是刚才那灭世风暴般的暴怒,而是带着一种……夜枭莺从未听过的、深沉的疲惫、压抑的痛楚,以及一种……近乎后怕的紧绷。
夜枭莺的身体僵住了。她清晰地感觉到,祁湛拥抱着她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不是力量的波动,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震颤。他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冰冷坚硬,但那层玄衣之下,心脏的跳动却异常沉重、急促,如同擂鼓般撞击着她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