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则趁着混乱，迈开小短腿，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在林间空地上一阵毫无章法的乱跑，速度不快，但每次都能“恰好”躲开佣兵笨拙的扑抓。它一会儿撞翻柳芊芊放在地上的水囊，清冽的水流了一地；一会儿又“不小心”把泥巴甩到另一个佣兵锃亮的皮靴上；甚至有一次“慌不择路”，差点一头撞在柳芊芊骑着的灵驹腿上，吓得那灵驹一阵嘶鸣扬蹄，差点把柳芊芊掀下马背！

“废物！一群废物！连只小狐狸都抓不住！”柳芊芊气得脸色铁青，在马上尖叫连连，手中的马鞭胡乱挥舞，好几次差点抽到自己的佣兵。

空地上一片鸡飞狗跳。佣兵们被墨墨耍得团团转，狼狈不堪。柳芊芊气急败坏，尖叫怒骂。墨墨则继续扮演着“受惊小可怜”，在混乱中制造更多“意外”。

夜枭莺站在一旁，看着这混乱又滑稽的场面，憋笑憋得小脸通红，肩膀一耸一耸的。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祁湛。

祁湛依旧面无表情，但夜枭莺敏锐地捕捉到，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映照着场中那只上蹿下跳、把一群人耍得人仰马翻的小黑狐，以及那个努力憋笑、眼睛亮晶晶的少女。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和凝重。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如同冰川深处悄然融化的雪水般的……**温和**。

甚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纯粹看戏般的……**愉悦和宠溺**？

仿佛在欣赏自家调皮捣蛋却又机灵可爱的孩子，在戏耍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夜枭莺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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