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水阻力极大,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沼中跋涉。祁湛毫无反应,空洞地任由她拖拽,只有那只抓着她手臂的手,依旧保持着令人窒息的力道。
血水漫过了她的腰,漫过了胸口,浓烈的腥臭几乎让她窒息。血池中央,那垂落的暗红钟乳石滴下的粘稠液体更加密集,如同血雨。
嗡……嗡……
神狱戒的震动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汲取能量的速度也在加快。戒身那丝苍白印记如同得到了微弱的补充,光芒虽然依旧黯淡,却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会熄灭。
夜枭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盯着祁湛的脸,盯着他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
没有变化。
依旧是一片令人绝望的虚无。
就在夜枭莺几乎要放弃这疯狂尝试的刹那——
她覆盖在祁湛手臂伤口上的手,清晰地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极其微弱的热流**,正透过他冰冷的皮肤……**渗透出来**?
不是血池的能量!是……**源自他体内**的热流?!
紧接着!
祁湛那只死死抓着夜枭莺手臂的、冰冷粘腻的手,极其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这颤抖微弱得如同风中落叶,却像惊雷般在夜枭莺心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