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员愤然离去,我顿感大事不妙。
我问孙世友,你认为她还有什么手段?
孙世友平静地说,她有千般计,我就一招回,咱俩就是不走,看她能把咱俩怎么样?先眯会,好好歇歇,这两天太累了。
我说,这两天,我感觉跟做梦似的,希望睡个没有梦的觉。
孙世友笑说,这个由不得你。
虽然坐着睡觉不舒服,怎么也比站着强,我俩太疲惫了,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了。
忽然,厕所门口响起一个男人的问话声,厕所有人吗?
保洁员的声音回答,有。
那个男人问,是你报的警吗?
保洁员回答,对,我报的警。
我激灵一下睁开眼,孙世友也睁开了眼睛。
我低声说,坏菜了,警察来了,怎么办?
没等孙世友回答,棉门帘一挑,保洁员带着两个警察进来了。
两个警察穿着警服,一个警察较瘦,一个警察微胖。
保洁员手指我俩说,就是他俩,霸占厕所,影响别人如厕,也影响市容。
微胖警察打量我俩几眼,问,你俩什么情况?说说。
孙世友心平气和地说,我首先声明一点,我俩不是霸占这个厕所,我俩只想在厕所借住一宿,天亮就走人。其次我俩是迫不得已才来厕所借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人愿意在厕所睡觉。
微胖警察噗嗤笑了,说,你这句话说的实在。那么你俩说说,你俩怎么迫不得已了?
孙世友从医院讲到火车站讲到厕所,末了说,我俩真是走投无路了,保洁大姐,你发发善心,就容留我俩一宿吧。
保洁员放缓语气说,不是我不容留,是制度不允许,我要是让你俩住一宿,万一夜里有人上厕所,受到惊吓,他去环卫局投诉我,我工作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