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直接卤上了,只等卤透入味泡起来,吃的时候再捞出来切片便是。
给胡老爹和老袁头他们几个下酒最好!
羊肉去皮,且成了拇指大小的肉块,调了烧烤料进去,孜然咸香口适合不吃辣的孩子,加了辣椒面儿合适重口味的大人。
大夏勋贵们对羊肉的喜爱超过了猪肉,厨子们也爱在羊肉上下功夫。
五头对二舅娶二舅母那会儿的粉蒸肉念念不忘。
翠花一口气用十斤猪肉做了:蒸排骨、粉蒸肉、咸烧白、蒸香碗若干。
社糕是二嫂范璟菁张罗的,她用的是大米面粉。
在发酵好的米粉中加入杏仁、核桃仁、大枣、红糖、蜂蜜,然后上蒸笼。
其实就是用的发糕的做法,不过是加入的配角多了一些。
社饭,蜀地人有蜀地的传统做法,张氏成了今日两家社饭的操持者。
选出了今年还留着的偏肥的腊肉,用火烧一下,然后洗尽切小丁备用,野葱挑了嫩嫩的,切成小段放入盘中备用。
牛肉、羊肉、猪腰、鸡胸肉之类的菜肴,切成棋子大小的细片。再用耗油、酱油、绍酒等调料腌制入味。配菜胡萝卜切丁,青豌豆备用。
切成丁的腊肉下锅炒出油,油出得差不多后,再加葱姜蒜爆香后,放入胡萝卜和青豌豆,继续翻炒均匀。
最后加腌制后的其它肉片,炒到肉有七成熟后,就可以出锅装盘备用。
淘洗干净的粳米放入适量的水,煮开后,加入适量糯米,糯米和粳米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放。
等煮到一半时,开锅加入事先炒好的肉和菜蔬丁,加入其中,并拌匀。
接着用筷子插入米饭中,多插几个透气孔,让米饭内外受热均匀,然后沿着锅边加入一定量的油。
做好后,就盖好盖子,小火焖煮,直到米饭煮熟。
社饭熟的时候,香气扑鼻,粳米和糯米饭被各种肉香裹满。
再撒上切得细碎的野葱,红的、绿的,煞是好看。
吃起来肉鲜、菜蔬丁爽脆可口,粳米和糯米的混搭的口感,糯又不粘牙。
真真的,老少皆宜,让人食欲大开,不干个三大碗不满足。
除了留了自家吃的,还要给村里相熟的人家各送上一碗,蜀地来的老乡人,袁府没落下一个。
送的多,收的也不少,真应了那句“送完了自家的,吃不完别家的”!
翠花的记忆中,她出嫁前张氏也是做过几次社饭的,虽然以前的肉类没有如今的丰富。
记忆叠加,美味加倍啊。
“昂呜,肉肉全都加在饭里原来这么香,娘,以后都这么煮饭吧?”六头边吃边感叹,要是没有里面的胡萝卜丁就更好了。
“什么节日吃什么样的饭,天天吃还不腻呀?”
“不腻,不腻!”几个小家伙齐齐摇头,用行动表示他们还能继续吃。
“可惜爹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肉饭呢,娘,我帮爹和哥哥们多吃一碗吧?”
“你爹肯定在大海上吃着大鱼大虾呢,不差咱这点社饭吃!”
孝子五头:真遗憾!
被孝子念叨着的黑娃确实在海上飘着的。
现在还没有那条世界瞩目的人工大运河,不能从南北美洲中间穿行。
大夏船队只得往南绕进大西洋了。
北美洲被发现还要几百年呢,忠勤伯表示不急,大夏朝的水军还有很多年的发展空间。
记得出发前,翠花有问过这次的航线,很关心他们是否去欧洲,见到媳妇儿这半分默契也无的模样。
黑娃问她:“媳妇儿,咱们就回忆回忆,初中的历史课本,资本主义的欧洲列国,他们的财富是如何积累起来的?”
翠花想了半晌:“在殖民地发动战争、贩卖鸦片、贩卖黑奴、直接抢掠!”
“回答正确,可惜没奖励!那,我再问你,这些被殖民被抢掠的地方在哪儿?”
“呃,好像在,亚、非、拉!”学历不高,也不代表她没常识。
“所以,媳妇儿,我为何要去欧洲,而不直接去这些还未被殖民的地方呢?咱们用丝绸开道,互惠互利,礼仪之邦,谁能不赞咱们是大国风范!”
黑娃眼里有一种光,一种直白热烈的光,他看着翠花,笑着说:
“最重要的,当然还有给大夏带回高产粮食,这才是我大夏远航的最高意义!”
粮食=人口=国力。
大夏朝如今的人口约莫有七千万,可国土面积也才后世的三分之一。
想要有更多的人口,粮食的多元化和产量的提升就是关键。
如今他们此行最重要的目标算是超额完成了,接下来就得为财富的积累而努力了。
船越往南行,气温越冷,大家都把冬衣都翻了出来。
整整三个多月,比他们从大夏出发到绿宝石海岛的时间还长,他们过了南美洲最南端,进入大西洋。
上冬,大西洋的气温温暖如春。
雨水不间断,航行的船员们只得待在船舱里。
黑娃忧心忡忡,他对那个以“杀人浪”出名的好望角,心怀畏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条据说世界上最危险的航道,他们这行人要来蹚一蹚。
“这该死的雨,怎么下个没完没了!”秦柯在船舱里待得快发霉了。
最近十日九日下雨,他们几个除了上课,居然都没啥事儿可干。
“我爹说,接下来的路可能越来越不好走,让咱们随时穿上救生衣。”
“啊,啊,我可不想再被泡一次海水,这里的海水可不暖和,冻得很!”
秦柯嘴里念念有词,末了,还仰躺在榻上,一副死猪的模样。
“大伙儿赶紧穿上救生衣,赶紧的,大浪要来了!都不要慌张!”外头的士兵们在大声喊话。
他们这几个月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海浪,像这般高这么汹涌的真不算多见。
寄希望于船长们技术越来越娴熟,也念叨着让各路菩萨保佑大家。
只见远处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约莫五丈的大浪。
虽然离他们的船队还有一定的距离,可谁敢小觑?
此浪前峰陡峭,后峰平缓,犹如一道水墙。
船长们赶紧调转方向,如果船只和波浪相向而行,将会遭到当头一棒,如果船只和波浪保持平行,巨浪也很有可能把船只掀翻。
真是左右为难,船长们全凭意志力和惯性控船了。
黑娃被这波海浪颠簸得,晃得一个趔趄,青一和青二一人拽着他一个胳膊。
上次,他们在海里打捞主子的经历仿佛还在昨天。
这回死活得留一人守在主子身边,年轻小伙子比三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可壮实多了!
黑娃:啥?三十岁就是中年人?我觉得自己还是青年!
大浪过后小浪不断,海船也跟着不断的晃动,船舱里一片狼藉。
把黑娃都晃吐了,头昏眼胀,稀里糊涂,最后趴在了青一身上起不来。
真是令人煎熬的两刻钟,等到风平浪静后,众人才推开了舱门,查看船队的情况。
翻修加固后的一号海船,这回走了狗屎运,没有被这波海浪掀翻。
可水军的货船、粮船,又翻了二十多艘,船商们也损失不小。
“让人先查看,咱们从印加帝国带回去的粮船有没有受损,这些粮种可要好好找找,不能让咱们白瞎了这一场工夫。”
黑娃对黄金宝石船都毫不在意,他怕辛辛苦苦折腾来的玉米和马铃薯给沉了底。
“主子,我马上就去查看,您别担心,咱们装了五船呢!”青二马上跑去了船尾。
晌午十五度的气温,几百个泡在海水里的人,冷得直哆嗦。
士兵们熟练的打捞着人,货,船,先头部队已经找到了一处海湾,可以用来停泊。
“爹,您好些了没?”袁文杰看着狼狈的爹,不但自己吐了周围一地,衣裳皱巴巴,头发好像还黏上了呕吐物,他都不忍直视了。
他们今日在上课,大浪来时顾不上爹。
青一面对这等脏污,面不改色,已经在开始收拾打扫房间。
“我没事,我没事.......”黑娃不愿在儿子面前示弱。
挥手,让青一和儿子们也跟着出去,去其他人那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