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妹哭声震地,把胡老爹和张氏生生嚎出了房门来。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鼻涕都出来了的二儿媳妇,张氏已经是火上心头了。
厉声喝道:“老二家的,你要再敢在老娘的院子里撒泼,就给老娘滚出去!说我闺女和女婿欺负你,你把话说清楚咯,要是说不明白,我让翠花告你一个诬告的罪名!”
牛大妹索性直接往地下一坐,手掌不停的拍打地面,状若疯子:
“娘啊娘,你就是心太偏,你啥事都只向着你的亲闺女!你就说,我家长水,才多大一点的娃,妹夫居然就状告他投毒,人都给送去了京兆府!你们摸着良心说,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胡老爹人老可不糊涂,他只狠狠的盯着儿媳妇问:“你侄儿投的什么毒?”
牛大妹一哽,小声的说:“说,说是和上次出痘有关,可是,爹,你说,长水他哪有这本事?”
张氏一听又是“出痘”又是“投毒”的,直接炸毛了:“你她娘的比青天大老爷还厉害,这兔崽子,有没这本事,是你说了算的吗?好嘛,要真查出来是他,这里可没有你哭嚎的地儿,你给老娘滚回娘家去!”
胡老爹也气得不行,他那么乖巧的双胞胎外孙,居然是被人为传染的?
就是国法不判,他胡家的家法也不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胡老爹转头吩咐道:“来福,去把我家老大和老二找回来,我倒是要看看,这胡家,还有没有糊涂虫?”
胡一牛和胡二牛所在的拆迁办,这几天还有扫尾工作没做完,都年底了,还没放假回家呢。
来福连忙应声,并出门去了。
牛大妹听了公爹的安排也不嚎了,只坐在地上,眼神涣散。
几个月的双胞胎闺女,在家里哭了半天,也没人理会。
在被老爹叫回家路上,胡二牛就和自己哥哥说了这事,毕竟这牛长水也算是他亲手抓的。
胡一牛掏了掏耳朵,都不敢相信这事:“我的天,这小子,还属蛇的啊,反手就咬一口,要不是妹夫,他这会还在大山里啃野菜呢!能干出这种事来,他是不是脑子没长好啊!”
胡二牛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闷闷的说:“谁知道这狗东西在想啥子?那会听到妹妹说这事,我都给气晕了!他姑操心他的吃、喝、穿,待他简直就比对自己亲儿子都好,还送他上学堂,这比白眼狼恶毒多了!我想了许久都没想通,咱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胡一牛皱眉,看着沮丧的弟弟,无不担心的说:“爹娘估计也要气死了,以妹妹妹夫的脾气,没点证据,不会给送官府去!没有私底下解决,只怕这事不能善了了。”
胡二牛怒道:“善了个屁,他想屁吃,就让官府查去,劳资弄死他的心都有。家里还有那不醒事的婆娘,哥,你说我这是造的啥孽?咱家这好日子才过几天啊?”
胡一牛也很同情弟弟,两人叹气连连,哀叹连连的回了大梨村。
一进院门,就看见了披头散发坐在地上,跟雕塑一样的牛大妹。
她还是那般木呆呆的,看见兄弟俩回来,才从地上扑腾起来。
起来后,就直接扑倒在了胡二牛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胳膊。
“孩子他爹,你可要为长水做主啊,可不能让人平白冤枉了他。我娘家可就剩这一根独苗了啊,孩子他爹,我求求你了,你和妹妹好好说说,真的,长水干不出这事来,我能给他打包票,你信我,真的!”
胡二牛气得,一把拉开了牛大妹:“谁信你都没用,京兆尹是我妹子家开的吗?你在胡搅蛮缠个啥?”
牛大妹不依不饶,又开始坐在地上撒泼了:“她袁家如今可是伯爵府了,男人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还和皇后娘娘有交情,官府还能不帮着她?”
胡二牛怒了,眼睛瞪得老大,喘着粗气,指着她的鼻子:“你都说了,我妹家现在都是伯爵府了,那她为何要冤枉一个十岁的小孩?她闹这一出图的是个啥?”
牛大妹想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狡辩。